“对了,我以后怎么称呼你啊?”落后半步的阿南,嗓音在橘色灯光中也不再那么低沉,轻快地开了口,“我不能在外面叫你宋提督吧?要不然叫你阿宋怎么样?阿纪呢?”
朱聿恒皱起了眉,这些会让别人联想到宋言纪的名字,他显然觉得不怎么样。
“你可以叫我阿琰。”他垂眼看着手中暖橘色的灯笼,低低道。
“阿言?”阿南笑嘻嘻道:“这名字不错,和你这一脸严肃的样子,真是很配。”
朱聿恒冷冷哼了一声,没再搭话。
带着朱聿恒回到大杂院,阿南推开了她临时租赁的那间房。
屋子倒有两个小隔间,可陈设简陋。连通院子的外间更是连张床都没有,只堆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杂物。
“我住里面,你住外边。”折腾了大半夜,阿南是真困了,指指地上就往里面走。
朱聿恒环视着空落落的外间,问:“我睡哪儿?”
阿南抬脚踩踩青砖地:“一个大男人怎么不能过夜?自己打个地铺。”
朱聿恒倒是很想问她,地铺的“铺”在哪里,而她已经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又说:“给我烧点热水,我要洗澡。”
放在窗台上的油灯,微晃的光给朱聿恒颀长挺拔的身躯蒙上了一层恍惚:“你要我……烧洗澡水?”
“怎么了?说好的一年内为奴为婢供我驱驰,烧个洗澡水不是分内事?”她回身在屋内唯一一把椅上坐下,随手拉开旁边抽屉,取出一柄小钳子弯着几个怪模怪样的圆环,口中催促:“快点,我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