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出了水榭。
朱聿恒上手缓缓洗牌,清冽的声音也略有些迟滞:“你……是怎么认出我身份的?”
“我猜的。”她手上飞快地叠着牌,因为他在自己面前吃瘪,感到特别愉快,“看你这架势嘛,神机营所有人都对你恭恭敬敬的,又随便就能在后院安排下这么大的场面,肯定是这里的大人物。听说这春波楼的幕后老板就是宋提督,所以我就随便猜猜,没想到果然猜中了。”
“哼。”他冷哼一声,没再说话,只是周身冒出的气息更冷了。
阿南猜测他大概因为太监的身份被她看穿,有些恼羞成怒了。她心下更加愉快,想着这个宋言纪本来就不会玩骨牌,现在情绪不定,应该会输得更惨吧。
可惜她的心理战没有成功。不过几局,他摸清了骨牌的规则,下手又利落又凶狠。
摸牌,算牌,出牌,不假思索行云流水,虽依然在输,但几局下来,阿南发现他俨然已开始把控节奏,自己竟然是跟着他在打了。
“不能啊……”阿南自言自语,明明他不可能使诈,更不可能懂得骨牌的套路,可为什么每次下注、跟注、撤注都是有如神助?开牌就赢,撤注就输,消牌从不失手,打得那叫一个滴水不漏,不但就此守住了阵脚,甚至还隐隐有扭转劣势的趋势。
“你真的是第一次打骨牌?”阿南问。
他用那双漂亮至极的手捏起两张牌,看了看,推倒在她的面前,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