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曼曼真佩服自己的演技,周严丰看起来完全相信了,他不介意道,“那可能真的是忘记了。”
随后就告诉她那栋洋房的进展,“当初你们家成分不好,那栋洋房被充公,后来因为城里住房紧张,那栋洋房就被安排住进去十几户人家,现在洋房的归还文件已经下来了,但是住在里面的十几户人家就成了历史遗留问题。”
陆曼曼没听明白,“怎么地,他们白住了那么多年,还不想搬走了?”
周严丰皱了下眉,“对于你来说可能没法理解,但对于他们来说,当初被安排住进去,那里同样变成了他们赖以生存的家,这种错误不是他们造就的。”
陆曼曼差点骂人,对上男人目光忽然明白了,她跟他完全就是两个时代下造就出来的两种价值观世界观。
她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典型的非传统代表,周严丰这种人根正苗红,注定他不会跟她站在同样的立场。
领教了她脾气
陆曼曼想清楚这点就没什么好生气的了,因为生气也没有用,同样的为此争辩也没有意义,谁会因为几句争辩就改变自己从小到大塑造的三观呢。
说起来夫妻同心黄土变成金,夫妻不同心生活在一起除了折磨还是折磨,像周严丰这种,陆曼曼真要有这么个处处约束管教自己,关键时刻还跟自己站在对立面的老公,那非得抓狂不可。
好在她馋的只是他身子,对于跟他共度一生没有一点兴趣。
那还有什么好生气的,有什么可争吵的,就演呗。
她双手一摊,故作无奈道,“那可怎么办,那房子怎么说也是父母留给我跟姐姐的,他们如果真的不愿意搬走,那房子就白给他们了吗?”
周严丰双手插兜沉吟片刻,“改天我给街道办打个电话,让他们来帮忙协调一下这件事。”
果然领导干部们说话都一个路子……
陆曼曼都懒得追问下去了,她就像听进去一样“哦”了一声。
周严丰似乎察觉到她的敷衍,眸光沉了沉,加重语气道,“陆曼曼,凡事能够协商解决那是最好的,如果不能还有法院。”
这话说的,难不成还怕她用什么非常规手段吗?
陆曼曼确实有些想法,但她心思又没有写在脸上,周严丰是怎么看穿的?
她脸上不由自主闪过一丝窘意,连忙遮掩性地捂唇打了个哈欠,然后一脸困意道,“你放心好了,我都听你的。”
周严丰用他那种幽深锐利的目光打量了她片刻,才抬脚缓缓往房门口踱。
跟这男人打交道太劳心伤神了。
陆曼曼就等着他走后瘫在软软的床垫上缓解缓解情绪,结果这男人走到门口忽然侧首。
陆曼曼下意识后背一凛,却见他指了指她的脚交代道,“这两天洗澡注意不要沾水,沾水会很疼。”
陆曼曼心里刚暖一下,又听他说,“还有,家里是休息的场所……”
来了来了。
果然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陆曼曼双腿一并跪坐起来,差点伸出三根手指指天对地起誓,“我错了我都知道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在家里搞经营了!”
“……”
周严丰似乎鉴于她认错态度良好,沉默了沉默后点了下头,转身出去了。
他去盥洗室洗澡,洗完澡没有回房而是径直去了书房,又是工作到大半夜。
陆曼曼终于有了那栋洋房的消息,满脑子都是怎么把房子收回来,至于便宜老公有没有回房睡觉,几点回来又几点离开的,哪还有心思关心。
第二天她一大早起来,心心念念先去看看房子,结果刚下地,嘶,脚底一阵刺痛,疼得脚趾都蜷缩了起来。
那酸爽,恨不得把脚锔了。
结果就是陆曼曼老老实实在家里养了好几天。
周严丰这期间又没回家,直到陆曼曼脚终于好一些,能下地走路的那天,他回来了。
陆曼曼那天同样起了个大早,吃过早饭梳妆打扮之后正打算出门,橄榄绿的吉普停在院门外,刚被哥哥牵着去听英语的周芝芝听到外面汽车声响,挣脱哥哥的手跑到窗前看了看,然后没有出去迎接,而是跑到陆曼曼身边第一时间告诉她,“婶娘,婶娘,我叔叔回来了!”
陆曼曼挑了下眉,巧了,正好让小徐送她出去,那车是不好坐,但四个轮子怎么也比她两只脚走出去挤公交好啊。
她弯下腰拍拍小家伙的小屁股,“去告诉你叔叔,让小徐先别把车开走。”
芝芝得令屁颠屁颠跑了。
周严丰走进院门的时候就看到小侄女跑着迎了上来,边跑边奶声奶气地喊,“叔叔,叔叔!”
周严丰心里一暖,弯下腰将小侄女抱起来,正高兴于小侄女的亲近,结果小侄女晃着他肩膀说,“叔叔,叔叔,快别让小徐哥哥走了啊,婶娘今天要出门,她叫我告诉你,让小徐哥哥送送她!”
周严丰,“……”
敢情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