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走了,也不代表陶然没有发挥空间不是?
由于老太太心里不踏实,所以陶然的住处又换了。
她搬到了主院最犄角旮旯的一个小房间,离老太太的住处最远的一处。
期间嬷嬷几次送东西过去,都看见她正在念道士教的口诀,画那什么奇形怪状的符。
嬷嬷让她歇歇,可她说,「有点冷」。
冷?
被她这么一说,嬷嬷脖子也缩了下。似乎,真有点冷?
嬷嬷赶紧离开了。
陶然呵呵。可不得冷吗?
太阳落山,不冷就怪了。
心头发虚,有所恐惧,等会儿更得由内而外地发冷呢!
天快黑时,突然就变了天。
云层越来越厚,颜色发黑,阴沉感笼罩众人。整个天都似乎要压下来了,看上去无比瘆人。
很快狂风大作,落叶卷起,灰砾迷眼,飞沙走石。
风越来越大,发出了一串串呼啸声。配上林木的沙沙,那萧索凉意更是难以忽视。
温度一下低了不少,谁出来走几步都会弓起身子,瑟瑟发抖。
白天亲眼看见煞气的经历,现如今的这般环境,很难不叫人想入非非,联想到这诡异的天气是否与那煞气有关?
老太太心里发慌,带着左右打算去看看金桂。
可她才刚一进门就吓了一跳。
她竟然踩到了一只虫。
一细看,竟是只蟑螂。
蟑螂?
她的主院,是整个府里最干净之处,定期会做毒害的灭杀。居然有蟑螂?可她很快还发现了一只不小的蜘蛛,墙角那里还有一蜈蚣?…
哪来的毒虫?
老太太突然想起,今日午后小院,可不也是大量的毒虫?当时那小院也是大夫亲自开的药粉撒下去了,可还不是蛇虫鼠蚁全都去了?
下午是因为煞气,那现在……
难不成,那煞气又来了?
老太太和嬷嬷一对视,两人都有些慌。
再一进屋,看到金桂坐在窗口。
窗口呼啦呼啦的风吹进来,烛火跳动,映得金桂的脸忽明忽暗,忽黑忽
黄。
老太太还顺着嬷嬷的示意看去,只见金桂的手腕镯子,怎么有点黑?
这是她赐给金桂的镯子。锃亮的赤金,已经发黑了?
这……
老太太转身就走了,嬷嬷还问她,有没有发现,金桂姑娘的脸色有些黄,眼圈是否有些黑?
老太太早就发现了。可她没敢提。
她本已心头发毛,后脊梁发寒,现在嬷嬷也这么说,她都没法告诉自己这是杞人忧天!
而这时,丫鬟端来茶水,结果老太太喝了口就喷了出来,然后开始了一阵狂吐……
这茶水,有味道!
嬷嬷去一闻,这水颇有些……下午在小院的臭味?
对!
就是那味道!
那种腥臭酸腐的气息。
嬷嬷吓得连茶碗都丢了,「煞气,真是无孔不入吗?」
主仆俩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下人们去尝了水,也是纷纷开始作呕。
很快来报,只有主院的水有臭味,外面刚拿来的水就好好的。
恐怖气氛越发笼罩,整个院人皆惶惶不安。
老太太赶忙下了个令,「让金桂搬出去!让她现在立刻马上就走!」
为今之计,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煞气是奔着金桂来的。只要她走了,自己有阵法和佛像护着,肯定无虞。还是先保全自己,避免被侵害吧……
就这样,陶然终于搬出了老太太的院子。
她被丢去了整个钱家后院的犄角旮旯处。
距离主院有一段路,前面是竹林,后面是一片围墙,应该多年无人居住的废院。
两个婆子给她收拾好,又送了水和食物过来后,就回禀还有活儿要做,明早再过来伺候,然后头也不回跑开了。
陶然呵呵,很开心。
终于,她终于相对自由了。
她便是她要的。
她先前住的小院需要重修重粉刷,等能够住进去,至少也得十天半个月。可她一点都不想这段时间都住在老太婆那里。
主院人太多了。她什么都干不了,还得随时配合演戏。
所以,她索性来个一石二鸟。
其实她也没做什么。
趁着外面鬼哭狼嚎大风起,趁人不备,把手上剩余的一些道士给的黑膏都给弹进了主院的蓄水缸。然后主院的水就变臭了。至于会不会吃坏肚子,陶然就先不管了。毕竟有「煞气」,肚子不舒服很正常。都是煞气的锅!
那些虫子是午后作法时拿的。当时她制造现场,随手就抓了几样,一条大蜈蚣,两只大蜘蛛,再加几只小强,拿了块布包了就带回来了。
金器上混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