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祈星拿起一看,都是些许愿自己课外买的辅导试卷,空白题、错题全都被圈出来,旁边还被人用红笔写了大大的六个字。
——都给老子重做!
狂野随意的字迹,周祈星都能想到当时批改试卷的人,有多么痛苦且无语。
周祈星瞬间就联想到了许淮上赶着带他过来的态度,顿时心如明镜。
许愿的红木书桌又宽又长,长到轻轻松松就能容纳下两个人。
周祈星将卧室主灯关掉后,只留下书桌上的小台灯。
随后重新走到书桌旁,将附近的一把红椅小心翼翼拉了过来。
坐在许愿旁边的同时,蹑手蹑脚地拿起了许愿放在一旁的手机,关掉音乐,再放了回去。
少年从笔筒里找了只红笔,便开始在试卷上写着详细的解题步骤。
哪怕最简单的加减乘除,也没有跳过一次。
生怕一跳过,许愿瞬间就不懂了。
室内安静十分钟,二十分钟,半个小时
室外的偷听的两人,脸上的表情从一开始幸灾乐祸,到之后的焦灼不安,到最后的急躁难耐。
许淮皱着眉,“这里面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五师姐:“俺也不知道啊,会不会是房间太隔音了?”
许淮觉得不放心,立马握着门把手,“不行,我进去看看。”
可还没得等许淮有所动作,许父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声音幽幽地问:
“你们两个在这里干什么?”
许淮:“!!!”
五师姐:“!!!”
许淮下意识松开了握着门把的手,“没什么啊!”
五师姐:“师父我们就是路过,路过!”
许父微微皱眉,转头透过玻璃墙往门外看去,“那个臭小子呢?我不是让你看着他吗?”
许淮眼光鼻鼻观心,“他”
五师姐装作不知情一般,“师父你说谁啊?”
“周祈星。”
五师姐顿时恍然大悟,连忙道:“我刚刚看他回家了啊,对吧小宝。”
许淮先是震惊,后秒点头,“对!他说学好了,就先回去了。”
许父这才松了口气,也没再多说什么,指挥着许淮道:“去打扫卫生去,打扫完了也赶紧睡觉。”
“还有你,周一就要去医院准备预产了,做事别老毛毛躁躁,早点睡!”
许淮两人点头如捣蒜,却待在原地一动不动。
刚迈开腿走人的许父,突然又倒了回来,“赶紧去啊。”
许淮两人哪怕再不想走,也只能在许父注视的目光下,灰溜溜地走开。
许父目送这两人走远,这才无奈摇摇头,“这两个孩子”
许父望着许愿的房间,上前一步,敲了敲门,正握着门把手准备打开。
跑回来的许淮激动道:“爸!有人找你!”
“知道了来了。”许父这才松开手,朝着许淮走去。
与此同时,听到敲门声的周祈星,也是宛若惊弓之鸟。
见门迟迟没被打开,少年重重松了口气,这才转头继续认真写着解题步骤。
可他不知道的是,早在敲门声响起时,没了音乐听的许愿,即便戴着耳机,也还是被惊醒了。
骤然睁开眼睛的同时,就瞧见周祈星坐在她身边。
吓得她连忙闭上眼睛。
蛙趣!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这会她是醒着好,还是不醒的好?
要不再过一会,再装出一副自然醒的样子?
正当许愿犹豫不决时,只听耳边传来了笔尖磨过纸张所发出来的细微声响。
许愿控制不住好奇心,悄咪咪地睁开了右眼。
见少年此时坐得十分板正,正低头认真解着题目。
可在他那清澈不染杂色的墨眸下,她却看不见一丝被难题缠住的困惑,相反,还格外的淡定从容。
仿佛他手里那些难倒她数日的题目,在他眼里,好像就是幼儿园里的一加一等于二。
许愿下意识看向了周祈星的手,干净修长,就连指节处都泛着淡淡的粉色。
他握笔的姿势,简直和他人一样规范标准。
可每当写得手酸时,周祈星却会拨弄着黑笔,在他指尖转悠两下,活动完筋骨,再重新继续书写。
转笔谁都会,特别是她们这种不爱学习的,上课走神就爱玩玩转笔。
可许愿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能把转笔玩得这么漂亮养眼。
许愿光是这么看着,都觉得格外的让人赏心悦目。
泰裤辣!
简直不要泰裤辣!
她是烫手山芋不成?
正当许愿看得正入迷时,只见周祈星放下了笔,吓得许愿立马闭上眼,装睡。
而此时的周祈星将考卷整理好,放在一边,看向书桌上的懒羊羊形状的小时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