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亲自为她换上了一套与他这身装扮匹配的绝美婚纱,和她一起躺在了水晶棺椁中,服下了整整一瓶安眠药。
许愿震惊得说不上来,却也阻止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躺在她身边,一只手抓着那张毕业合照,一只手牵着她,直至水晶棺椁被人从外面彻底密封。
可许愿看得到,周祈星最后阖上眼的时候,依旧是笑着的
翌日,各大媒体争先报道。
一来,许愿冤案告破,凶手已伏诛。
二来,帝都首富,豪门周家,宣布将尽数财产全部捐出,成立祈愿公益基金会,在全国各地贫困山区捐建107所祈愿小学,52所祈愿中学,直至财产用尽。”
而在帝都寸土寸金的一处墓区,专属于周家世代归居的墓地,刚新建成的一块墓地显得尤其明显。
石碑之上,只刻了一句话。
周家第九代独孙周祈星,与吾妻许愿之合墓。
报答恩人
“不要!”
“周祈星不要!”
噩梦初醒,女孩额前沁满细汗,目光呆滞了好一瞬。
望着这天花板上灰蒙蒙的白墙上,以及那呼呼直转的风扇,许愿更懵了,手足无措地坐了起来,环顾四周。
眼前空旷敞亮的台球厅,是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
许父以前是开武术馆的,后来政府拆迁,家里八套自建房、三个租给别人的大工厂和田里五六十亩地都拆了。
由于拆迁面积太大了,有一平米赔一平米,所以现在这一整栋楼的回迁房都是他们家的。
叛逆的许父和去帝都发展事业的许母离婚了以后,直接把一楼店铺全打穿了,搞了个台球厅,隔出了四分之一出来当家用。
他们一家三口都住在一楼,台球厅更是像客厅一样在使用。
而他们家每个月的收入来源,都靠着收房租和运营台球厅来维持,日子还算富裕。
可这个台球厅,早就在她参加高考最后一天,便已经被人砸得稀巴烂。
然而现在
台球厅一切都完好无损,就连她和她弟从小到大获得的各种野鸡奖杯,都被许父擦得油光锃亮。
全家的各种旅游合照更是摆满了工业风格的墙面装饰柜。
此时,从台球厅最角落处的玻璃门冲出来了两道身影,一前一后,你追我赶。
“许小宝!你给我站住!”
“在呢在呢!爸你轻点吼,我耳朵都要聋了。”
迎面朝着她冲过来的少年,意气风发,好不恣意,而他身上那件被当成睡衣穿的白绵背心,松松垮垮,却也遮挡不住他那劲瘦有力的臂膀。
尤其是他那双笔直修长
还健在的腿。
许愿眼眶瞬间红了。
而少年身后还跟着一位同样穿着背心短裤的许父,手里正拿着根小竹条,骂骂咧咧地追着。
许淮那双漂亮的狐狸眼不由得半眯起,像是被竹条打了一小块后背,疼得满眼惊恐的朝着她跑来,嘴里还在嗷嗷求助着。
“许大愿,救我!”
许愿眼眶里蓄满的晶莹,一瞬间却被许淮的这句“许大愿”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我许你大爷!
许愿默默闪到一旁,还不忘添油加醋地补了句:“爸!打狠一点!最好打得他皮开肉绽,看他还敢不敢随便和人打架不学好!”
许淮:“?”
不是,姐你礼貌吗?
此话一出,原本就火冒三丈的许父,眼都快在许淮身上盯出好几个洞,分贝更是拔高了不少。
“许小宝!你又和谁打架了?”
“不是爸,你听我狡辩。”
“还狡辩呢?!”
失去救世主的许淮,只能急忙刹车,拐到了最近的台球桌,和许父展开了一场持久拉锯战。
许父气得叉着腰骂骂咧咧,拿着小竹条不停地甩着,“好啊你,乱收人保护费也就算了,你还和人打架了!”
许淮东躲西藏地同时,还不忘解释道:“我见义勇为啊爸,又不是我逼着他们给的,是他们强行塞给我的,而且就几包薯片而已,你不至于吧。”
许父:“你给我站住,看我今天不把你打成狗!”
许小宝:“这也不能怪我吧!”
许愿瞧着眼前这副闹哄哄又充满回忆的场面,眼泪不自觉的夺眶而出,下意识想朝着他们走过来。
可飘零了许久的她,直接忽略了尖锐的茶几桌角,重重地撞了上去。
“啪嚓——”桌角被撞得移位。
“嘶。”
女孩这阵吃疼的抽吸声,顿时让不远处的父子俩停下了争吵,纷纷大步朝着她走来。
“老姐!”
“闺女!”
直到两人站在她身边,可许愿依旧呆愣在原地,一声不吭。
“许大愿你腿”话音未落,刚弯下身子准备查看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