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唐烨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姐，你跟他认识了？”

“我跟苏棠已经结婚了。”顾墨琛说，“你去找穆卓庭？”

苏棠忙解释：“没有，他没去。已经没事了。”

唐烨听到两人结婚，震惊得失语，半晌才开口：“你们结婚了？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顾墨琛见苏棠怀里抱着玫瑰花，问唐烨，“你送的？”

“你们怎么能结婚！”

那个相亲名单上，唐烨第一个排除的就是顾墨琛。

顾墨琛只当他这样的小屁孩，也是初心萌动对苏棠有意思，懒懒地打量他一眼：“小朋友，家庭作业写完了没有？”

“姐，你们怎么能结婚呢？”唐烨快要跳脚。

苏棠心里七上八下的，对他说：“我的事情，你别管了。我自有主张。”

见苏棠脸色有些严肃，唐烨也不敢多说了。

“既然没事了，我先送你回学校吧。以后不准乱跑出来了，不然你爸妈会担心的。”

唐烨刚刚说了不少顾墨琛坏话，此刻确实不想跟顾墨琛呆在一起。

“我打车回学校。”

“不行，去我车上。”顾墨琛语调平静，但是态度不容置喙。

唐烨只能乖乖上了他的车，被他直接送回了学校。

临走的时候，顾墨琛叫住了唐烨：“回来。”

“干嘛？”唐烨不爽。

“既然你叫棠棠叫姐，就老老实实叫我一声姐夫。否则，就规规矩矩叫她一声苏老师。”

唐烨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又幽怨地看一眼苏棠——原来自己和苏棠的关系，苏棠连顾墨琛都没有告诉。

……

目送着唐烨进了学校，顾墨琛才看向苏棠：“这个小孩儿一股子叛逆劲儿，得给他爸妈打个电话。”

“我知道的。”苏棠低垂着头。

“他回了学校，就不会有事了。”

顾墨琛见她神色低落，以为她的情绪是因为找人的原因。

“别担心了，嗯？”

苏棠手背上一热，被顾墨琛的大手覆盖住。

她心里的凉意却挥之不去。

唐烨一向性子直，不可能会骗自己。

那么他说顾墨琛的那些话，基本不可能是假的。

那顾墨琛对自己的这些感情，有多少是因为自己，又有多少是因为他心里的那个白月光呢？

见苏棠情绪缓不过来，顾墨琛将她抱过来，抚摸着她的脊背安抚：“乖，没事了。”

他的这个女孩儿，就是太过善良了，顾墨琛心疼地收紧了这个怀抱，似乎要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里，自己的骨血里。

苏棠想开口问他，唐烨说的事情是真的吗？

但是话到口边，她又默默地咽了回去。

她在顾墨琛这里汲取的温暖，让她缓和了人生当中最低谷时候的情绪。

开口问顾墨琛得到的那个答案，只会让她陷入另外一种难堪，与其伤心难过，还不如自欺欺人，得到这片刻的安慰。

当初嫁给他的时候，就说好了是各取所需应付家里人的契约婚姻，为什么一定要越要越多呢？

她有什么立场和资格，去质问顾墨琛的爱不够纯粹？

她不该太贪心了。

苏棠的眼泪，没入了顾墨琛的西服里。

……

回到嘉誉公馆，苏棠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

只是心底的悸动，不一样了。

“我先去洗澡。”

“洗澡之前，先看看我给你准备的东西。”顾墨琛环过她的腰，将她带到衣帽间。

苏棠的心底被猛然一刺，“我有点累了，以后再看吧。”

“那天我弄坏了你的衣服，是谁让我一定要赔的？”顾墨琛想起那晚她娇滴滴的哭求，声音就暗哑了几分，不肯放过她，“打开看看。”

苏棠拉开衣柜门，入目的是整整一衣柜的面料薄如蝉翼的内衣。

各种颜色和款式都有。

她的脸顿时涨红，连她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因为羞涩还是愤怒。

顾墨琛低哑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都是要赔给你的。今晚，先选一件你最喜欢的。”

我的东西，别咬坏了

苏棠放在衣柜门把手上的手指，收紧得显出几分雪白。

她这个模样在顾墨琛的眼里，像等待采撷的漂亮花蕊，勾得他心尖微软。

“你不选的话，我帮你选了。”

男人的声音是蛊惑的暧昧。

苏棠脸上仿佛要滴血，随手从里面拿出一件：“就它吧。”

顾墨琛低笑：“这件确实不错。”

……

苏棠以为自己会失眠。

但是精力和体力的双重消耗，还是让她陷入了深沉的梦境。

醒来的时候，床边是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