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订单要的礼服都是从苏语宁年前的设计图里挑的，苏语宁没再重新设计，她现在坐到书桌前都困难，更别说画图。

萧墨寒早出晚归的十几天之后，总算在正月十九这天早早地回来了。

他一回家，就牵了苏语宁的手回屋。

等两人进了屋，江宁突然起身拽了秦晓去屋外：“那些贵太太、富小姐的欺负你们了？”

她很可爱

秦晓一脸莫名：“干什么这么问，难不成我跟小雪天生长了一副被人欺负的样？”

“问你你就答。”江宁眉头稍皱。

他这人本就长得冷冽凶悍，一皱眉，看起来就更凶了。

秦晓眼睛一红：

“凶什么凶，谁知道那些女人有什么毛病，一个个的都不说人话，把我们当了伺候人的奴婢，恨不得我们给他们下跪似的。”

“既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干什么还要答应帮他们做衣服，我见你们老板也不像是会缺这点钱的人。”江宁眉头拧着更紧。

秦晓剜他一眼：

“你懂什么，宁姐说了，对待这些有钱人就得投鼠忌器，让他们觉得我们碍于他们的权势不敢得罪他们，慢慢地把他们的胃口养大。”

“等他们习惯了我们设计的衣服，我们的衣服又通过他们得到推广名声渐起，找上我们的人越来越多之后。”

“到时候可就由不得他们对我们呼来喝去了，到时候我们才有资本去挑客户，到时候求人的就得是他们了。”

江宁跟在寒陌身边多年，见惯了寒陌算计人心占领市场的手段，可到底也没想到一个小姑娘会有这样的心思。

没等他再开口秦晓又自顾自地开口：

“比起宁姐，我的胸襟还是小了点，我可听不得那些人的阴阳怪气，不像宁姐，她总能四两拨千斤地怼回去，还能谁都不得罪。”

“我跟那些拍电影的做生意的人打过不少交道，那些人虽然难缠，可到底也没有上京这些牛鬼蛇神的高高在上。”

“要我说，对难对付的就是这些人了，有权有势、有手段，当真是打不得骂不得，只能贴着笑脸把这些人高高在上地捧着。”

简直太难了！

江宁看着眼前姑娘的义愤填膺，心间的愤怒莫名的淡了一些，还觉得有些好笑——她很可爱。

这想法一起，江宁就下意识地伸出手，什么时候放到秦晓肩头的他不知道，等他反应过来。

那双手已经很有自主意识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不是所有的上位都都是这般高高在上，这世上有好人也会有坏人，有自觉的高人一等的，也有谦逊有礼的，你用不着为这些人生气。”

“正如你宁姐说的那样，等哪天他们离不开你们的时候，等你们的名气足够让他们追捧的时候，就该是他们来求你们。”

秦晓还沉浸在自己的愤怒里，也没在意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反而一抬头冲江宁呵呵一笑：

“你说得对，等我们厉害了，谁还看他们眼色，那我去准备订单去了。”

秦晓一走，江宁只觉得手底下一空，莫名的觉得心也空了一块。

这些日子他住在苏家天天跟秦晓朝夕相处，这丫头话多、手笨，很多事都做不好，偏偏一天到晚叽叽喳喳个没完。

两人大部分时候都在互相挤兑，小部分时候也会心平气和地聊上几句。

小姑娘温柔的时候很招人，现在的样子也很招人。

江宁……没容他想明白自己的心境，李雪推门出来：“听新哥说你很能打，过两招？”

“我不跟女人打。”

“那你教我两招。”李雪倒是能拉下脸。

江宁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李雪也不瞒他：“我想打赢秦新。”

“哦！”江宁来了兴趣：“来来来，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江宁发现是他低估了李雪，这个冷冷清清的姑娘，身手跟秦新是一个路子的，打法比之秦新还要刁钻上一两分。

她之所以输给秦新，大概率是因为她的打法都是秦新教的！

徒弟想赢师傅，又是在师傅正当年的时候，怕是没那么容易。

江宁笑了笑：“说说，你为什么想打赢秦新？”

我……我喜欢她

李雪脸一红：“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想赢就是想赢啊！”

“那我不教了。”江宁转身要走。

李雪急了：“唉，我……我喜欢他。”

“噗……这还差不多，小丫头，喜欢就喜欢嘛，干什么藏着掖着，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江宁笑得没心没肺，冷硬的脸上莫名地多了几分人气。

“你也没看起来的那么冷血吗，我还以为你不会笑。”李雪回来有几天了，江宁一般都像个门神似的守在院子里。

最开始她还以为这是寒哥给苏语宁新找来的保镖，后来才知道这人大有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