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想什么?你倒是说啊?”老太太有点急了,看着苏语宁的目光自然就带了点恼意。
这股恼意自然不是冲着苏语宁的,是冲着那些压榨着老百姓的资本家。
毕竟省城所有人都知道,城西的项目已经公开招标被黄天河的公司接手。
这接手的意思是不管拆迁的支出费用还是后期开发后的盈利,都跟政府无关,属于黄天河公司的个人行为。
当然,相关部门是有对黄天河的私有企业的监督权。
只是再怎么监督,强拆这种事也是他们无法预料跟提前阻拦的!
如今因为这事老太太也跟着着急上火,眼看周老就要退了,在这个时候惹出事端,不就是要让他不得安生!!!
苏语宁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收了收:“不过是想留下那几处老店,跟族里的宗祠。”
她边说就边拿出了居民们的诉求签名。
“这是其中一家老店的店老板交给我的,说是让我有机会往上面递一递。”
苏语宁也没隐瞒,三两句就解释了她跟这家店老板的关系。
又跟老太太说:“上回小明的事我麻烦过她,就跟她说我认识老夫人你,城西的事别的忙我可能帮不上,但这点小事还是能帮的。”
“老夫人,你是个善心的好人,这事你能不能跟省长大人提提?不做什么都没关系,得让上面的人知道,城西的居民都不是刁民。”
“相反,他们个个都是重情重义的好人,老王头是、韩妮儿是、那里的商户都是。”
“可能是有些个流浪汉、无家可归的人挤进了那里,可不影响那里原住民的品性,也不能因为他们穷,就否定了他们的一切。”
老太太看着手上的签名,眼眶一瞬间地红了个彻底。
别说是她,旁边的吴艳心里也不好受。
吴艳看着苏语宁:“小丫头你来省城的晚,有些事可能不知道,早二十年,城西还没有现在这么穷。”
“那里住着的老人都是清末民初,一代代传承过来的人,他们骨子里传统守旧,不愿意改变他们的规矩。”
“可依我儿子的话说,这个时代要进步,他们守着一成不变的规矩不知道变通,迟早要被时代所淘汰。”
“时间久了,那里的人不愿意出来做工,不愿意接受新鲜事物,也就越来越穷了。”
“拆肯定是要拆的,整个城市的发展不能因为一处的不配合,就不发展了,只是宗祠事关重大,可不能乱拆。”
苏语宁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思想旧要变通,可房子旧不见得非拆不可是不是,别的也就算了,这宗祠总是可以留下来的。”
这是时代的印记,这是一个族群纪念先祖不忘根本的表现形式,是供奉祖先的地方,哪里能任由人破坏掉!
“小丫头我谢谢你告诉我这事,城西那片地方挺大,可由于某些原因,进去的人少之又少,有些情况我们不清楚也是在所难免。”
“如今既然已经知道了他们想要什么,这件事我们一定会想办法妥善处理,请你转告韩老板他们。”
“上面的人尊重每一个老百姓,断不会做出丧尽天良之事。”
苏语宁点了点头:“我晓得了,这话我一定替老夫人带到,只是黄老板那边……”
“你放心,他强拆害死了人,已经遭了城西人的反感,那个项目肯定是不能再交给他做了。”
苏语宁暗暗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有劳老夫人了,我替城西的居民们谢谢你。”
“……”
苏语宁从周家回来,心里并不太安稳。
该做的她都做了,从最初对城西项目的无意,到现在想亲自去规划那片区域,说不动心是假。
不为利不为名,单单就为那里的人,苏语宁也想拿下那个项目。
更何况,苏语宁心里清楚,这项目要是做好了,能让萧墨寒流芳百世。
只是能如愿吗?
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
苏语宁回到屋,心知这事急也没有用,干脆坐下身,静下心来写项目书。
两份要写,还有要给伍军带回去的设计图也得再过一遍,重新整理好。
要不是她脑子里有后世成型的各种设计,这设计图哪能画得这么快。
就只是凭记忆画出来,就已经费了她很大的力气,更别说新的设计!
不过设计毕竟是她的老本行,再难也没写计划书难。
苏语宁折腾了一上午,才总算把计划书写好。
如今没有电脑,写这玩意全靠手,为了让人认清,她还必须字迹端正,真是又费脑又费手。
太阳正毒的时候,苏语宁口渴得受不了,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快要僵掉的手脚,合上本子后去了厨房找水喝。
一杯水没喝完,房间内的电话响了。
苏语宁回屋接起电话,打电话的居然是韩妮儿。
之前苏语宁确实把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