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陕西有你儿子在,四川在招安,闹不出什么大乱子,朕还起复了徐文简,这起子文人论别的本事没有,看个家还是能做到的,你和朕秘密出京,不要惊动其他人,朕左思右想,时局太乱,襄阳还是要稳,不能打草惊蛇,等麻痹他们的警戒心,咱们再雷霆出击,一举拿下!”
陆诚肃容道:“是!”
延和帝收回手,转身淡淡道:“狼崽子们在外面漂泊太久,只怕是忘记了回窝的路,子敬,是时候抓他们回家了。”
夜奔
升平二年, 正月初一,风雪怒号,八百里太行山积雪覆道。
陆羡抽出长枪,一串血花淋漓地洒在雪上, 敌人跪倒在地, 缓慢地垂下了头,雪地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体。
“驾!”
他一抖缰绳, 朝着约定好的地方疾驰而去。
到达一处废弃的关隘, 骑兵全部迎了上来,他们有的中了箭, 有的身上有刀伤,或多或少都挂了彩。
“少帅!”
“少帅!”
陆羡翻身下马, 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 皱眉道:“殿下呢?”
骑兵们面面相觑,谁也答不上话。
“我问你们殿下呢?!”
“方才暴风雪太大, 你走后,我们迷失了方向,又碰上一队追兵,他为引开追兵,往南去了。”
谢翊从断墙后走出来, 他也受了轻伤,胳膊上中了一箭。
“方百年!”
陆羡怒喝一声。
副队长方百年立刻跪下,陆羡拽着他衣领, 咬牙咆哮:“你竟敢让殿下替你们引开追兵?你们当的什么孬兵?都他妈该死!”
骑兵们齐刷刷地单膝跪地,方百年结结巴巴道:“少……少帅, 是殿下……”
陆羡一脚踹倒他:“都上马!随我去搜寻!找不到殿下,你们就给我自刎谢罪!”
众人不敢再迟疑, 纷纷踩镫上马,就在这时,他们听见了远处传来的马蹄声,大地震动,连山巅上的雪粉都簌簌抖落,所有人握紧手中武器,精神高度集中,进入备战状态。
一声悠扬的号角声传来,战鼓擂响,只见茫茫雪原上,一匹赤红骏马狂奔而来,马背上载着一名身着金色铠甲的武将,他的身后是千军万马,绣着金龙的明黄旗帜迎风猎猎作响。
“天子亲征,余者退散!”
所有人都瞪大双眼,简直不敢置信这支从天而降的神兵,可他们都看见了那杆大纛,旗面上绘着猛虎与云豹,这是他们都无比熟悉的虎豹营旗帜。
陆羡率先下马,单膝跪在地上,其余人连同谢翊也跪了下去。
“参见陛下!”
延和帝坐在马上,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扫过他们每一个人的脸,平静地问:“太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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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纷纷扬扬,如扯棉搓絮一般,覆盖了整座太行山,狭窄的羊肠阪道上,一人策马疾驰,身后是黑压压的追兵,箭矢密不透风地朝他射来。
刺客首领手持臂弩,遥遥喝道:“既入穷巷,为何还不肯回头?”
怀钰伏在马背上,偏头躲开这支擦着耳朵过去的冷箭,将胯下骏马催到最快,但这一次,连老天也与他作对,前方突然出现一处隘口,他“吁”地一声,勒停坐骑,狮子骢前腿打滑,险些摔下雪沟。
首领微微一笑:“年轻人,迷途知返罢,你已无路可退,我会为你留一具全尸。”
他操着一口奇怪的口音,不像是中原人。
怀钰深吸一口冷冽的空气,拨转马头,面冲这群蒙面的黑衣刺客,缓缓拔出绣春刀。
“谁生谁死,还未可知。”
“错误的决定。”
首领遗憾地点评一句,抬手示意,黑衣刺客们拔刀出鞘。
“驾!”
怀钰单手控缰,策马上前,绣春刀闪电般割断一人脖子,人头滚落进深沟里,在雪地上划出一道艳丽血迹。
他没有停下,而是直入敌阵,如虎入狼群,霎时间撕破一个口子,刺客中来不及反应的全部连人带马翻进山沟,寂静的雪夜被喊杀声和惨叫声充斥。
“啊——”
沈葭汗水淋漓,身下的床单被血浸湿,宫缩带来的疼痛让她想立即死掉,她面容惨白,发丝狼狈地黏在脸上,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哭着摇头:“我不行了,我不生了……”
二丫扶着她的膝盖,看了一眼,焦急地打手势:「看见头了!」
绣春刀没进一人胸膛,让他瞬间毙命,怀钰抽出刀刃,将尸体踹下深沟,这已经不知道是他杀的第几个人,他抬手擦掉脸上的血,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名黑衣首领,他的武器是一柄完美的东瀛武士刀,刀刃雪亮锋利,刀柄上刻着樱花。
二人警惕地望着对方,如同暗夜中互相敌视的野兽,战斗一触即发。
“哇——”
一声婴儿啼哭划破长夜,二丫手脚麻利地剪断脐带,擦干净孩子身上的羊水与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