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刀刃,立刻断为两截,他们只能徒手格挡。
正当三人缠斗时,张真人趁机冲进房内,怀钰吃了一惊,顾不上与那二人纠缠,收刀追进门去。
只见张真人桃木剑直指沈葭,厉声喝道:“六界轮回,各有其道,你是阳世中人,何苦久耽于阴司黄泉,还不速速醒来!”
话音刚落,沈葭猛吸一口气,直直地坐起身来,昏沉的两眼恢复清明。
谢老夫人喜上心头:“珠儿!”
“外祖母……”沈葭迷茫地看着她,喃喃道,“谢天谢地,可算是解脱了……”
话说完,吐出一口黑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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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苏醒,笼罩在扶风王府上空的阴云终于消散了,阖府下人欢天喜地,夏总管去门口亲自放了挂爆竹,去去晦气。
怀钰和谢翊去白云观拜谢张真人,顺便送上酬金,却被告知张真人早已下山,带着两名徒弟云游去了。
二人好一番唏嘘,将带来的金子悉数捐给了白云观。
三月,京城的桃花开了,沈葭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好转,已经可以进些清淡的饮食,消瘦的两颊丰润起来,神志也恢复了清醒,不免让人松了口气。
谢翊毕竟肩负谢氏商行重担,东南六省的生意都要过问他,即使有冷师爷暂时替他顶着,也无法在京城久居,谢老夫人年事已高,难得出门一次,又实在放心不下外孙女,便留在王府住一阵时日。
谢翊离京那天,来探望沈葭,顺便辞行。
沈葭的气色好了许多,躺在安乐椅上,身上盖着猞猁狲毛毯,旁边怀钰端着药碗,正在喂她喝药,沈葭别过脸不肯喝。
“我已经好了,为什么还要喝药?”
怀钰耐心劝道:“这不是药,是补汤,太医说你的身子骨还是弱,得补一补,再喝点儿罢。”
“太苦了,你尝尝。”
“苦吗?我已经放了很多糖了,”怀钰舀起一勺,尝了尝,皱起眉,“不苦啊。”
“那是你尝的不够,再喝一口。”
怀钰只得又喝了一口,忽然反应过来,怎么喝药的成自己了?看着沈葭笑吟吟的眉眼,这才顿悟,她是故意在捉弄他。
“好啊你,敢耍我!”
怀钰放下药碗,去呵她的痒。
沈葭哈哈大笑起来:“不敢了,再不敢了,殿下饶了我……”
她笑岔了气,又抚胸咳嗽起来,咳得脸通红。
怀钰吓了一跳,生怕她又吐血,急忙替她拍背顺气。
沈葭见他一脸做错事的表情,摆摆手道:“不打紧……”
正说着,余光扫过院门,看见倚门站着的谢翊。
“舅舅?”
怀钰回头望去,谢翊站在院门口,不知看了他们多久,见沈葭要起身,他走过来淡淡道:“不必起来,歪着罢。”
怀钰忙给他让座,谢翊在竹椅上坐下,仔细打量沈葭脸色。
“瞧着气色好些了,食量如何?”
“上午吃了半碗粥,舅舅,你要走了吗?”
谢翊点头:“冷先生来信催了,你外祖母会留在这儿,等我忙过这一阵,再来看你,你好好保养身体,老人家年纪大了,经不得吓,你是她的心头肉,这回你重病一场,她也吓得不轻。”
“知道了。”沈葭乖巧地应道。
谢翊的眼神柔和了些,替她掖了掖毛毯。
沈葭看着他,神情有些恍惚,好像忽然明白了,沈茹为何会喜欢上他,她从毯子里伸出手,手中握着一支金钗。
“舅舅,这支钗是你送给姐姐的么?”
谢翊低头看了一眼,道:“我不记得了。”
沈葭呆了呆,自言自语:“不记得了,我也不记得了,她这一生,就没被人记得过……”
怀钰见她这样,唯恐她又犯痴症,赶紧打断道:“起风了,我们进房去。”
他将沈葭从安乐椅上打横抱起来,对谢翊道:“舅舅,恕我不能送你了,你一路顺风。”
谢翊颔首点头:“进去罢,好好照顾她。”
家信
自沈葭病愈后, 怀钰便一步不肯相离,从侍奉汤药、吃饭沐浴,到穿衣穿袜这样的琐事,都要亲自照顾, 就像是小孩子守着失而复得的玩具, 唯恐再次失去。
他作为一国太子,却完全不理政事, 内阁送来的折子, 又被他原样打回去,圣上宣他进宫面议, 他也从不到场,这样不负责任的行径终于激怒了圣上, 出宫来到扶风王府。
“太子爷, 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
延和帝满脸讥讽,坐在太师椅上, 旁边搁着一根漆金龙头拐杖,他的腿疾愈发严重,如今已不能走动,剧痛使得他深夜无法入眠,眼底熬出浓浓的青黑, 脸颊上没什么肉,几乎形销骨立了。
怀钰立在偏厅里,心头一阵愧疚:“皇叔……”
“你不要叫我皇叔!”
延和帝猛地一拍案桌,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