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付一万两就可。相信公子们也是冲着婉柔姑娘来的,不是那等在意阿堵物的俗人。”
沈葭寻思,一万两也成,还降了点价,便道:“行,我要上半夜。”
彭外婆这下真心实意地笑了,心道哪里找来这千年难得一遇的傻子,福了福身后,说要去对面的天枢阁协商,这才喜笑颜开地走了。
她走后,谢淙转头对沈葭说:“好妹妹,你可真会败家,一万两买人家上半夜,还什么都不能做,散财童子都没你这么散的,那彭外婆今晚做梦都会笑醒。”
谢澜此刻也有些后悔了,战战兢兢地说:“要是给七堂叔知道了,我们不会被打死罢?”
沈葭大手一挥,道:“有我呢,怕什么。”
谁知片刻工夫后,那彭外婆又愁眉苦脸地回来了:“各位公子,真是不巧,对面那位贵客也说要上半夜,你们看这……”
“什么?!”
沈葭来火了,今晚那天枢阁的就一直针对她,什么意思?还真是和她杠上了?
“我就是要上半夜!让他改!”
“巧了,对面那位也是这么说的。”彭外婆苦着脸道,“他还说,他这辈子就没认过输,只有让别人认输的份。”
“这么狂?”
沈葭和谢澜、谢淙对视几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不敢置信,这金陵城里还有如此张狂的人?他们怎么不知道?
沈葭半是生气、半是好奇地道:“带我们过去看看。”
名姝
天枢阁。
朱隆一边给怀钰摇着扇子送风, 一边笑着道:“殿下方才那话说得真真儿霸气,‘我从来没认过输,只让别人认输’,殿下之威武, 令属下望尘莫及, 五体投地,感激涕零。”
“一般般罢。”
怀钰醉得歪在炕上, 两颊烧红, 胡乱扯散衣襟,不知这暖阁里熏的什么香, 怎么这么热呢?
朱隆一见他这春情勃发的模样,便知他是入巷了, 凑去他耳边小声问道:“殿下, 可用属下先叫两个姐儿进来泄泄火?”
怀钰醉眼惺忪地看来,心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东西。
刚要开口, 槅门被推开,怀钰酒后反应迟钝,慢慢转头望去。
沈葭立在门口,傻眼看着房中这一幕。
她的夫君衣襟大敞,没骨头似地躺在炕上, 露出一线雪白胸膛,他两颊晕红如早春桃花,双眸明亮似浓墨点漆, 而另一个年龄相仿的男子正凑在他耳边亲密地说着话,两人距离若即若离, 再近点就能直接亲上去了。
沈葭:“……”
怀钰:“……”
四目相对,空气诡异地安静下来。
沈葭缓缓抄起入门处的一盆兰花, 怀钰头皮发麻,像觉醒了什么本能,腾地从炕上坐起身,伸出手道:“那个,你听我解释……”
话没说完,一个花盆早砸了过来,与之相随的是沈葭的破口大骂。
“怀钰!你又逛窑子!你不仅逛窑子!你还召男妓!你你你……你简直不知羞耻!”
怀钰早在她扔来花盆的那一瞬间就从炕上跳起,其动作之快,反应之迅捷,让人几乎忘了他是个醉酒的瘸子。
沈葭捡着东西就砸,怀钰抱头鼠窜,整个暖阁顿时陷入鸡飞狗跳。
“误会!误会!别砸了!我什么都没做啊!”
“你想做什么?你个死瘸子,你能做什么?!你忘记你在太后面前发的毒誓了!”
“王妃,我作证!殿下是真的什么都没做啊!”
“你给我闭嘴!你个不要脸的粉头娼妓!”
朱隆险些被花瓶砸中,急忙矮身一躲,茫然道:“什么粉头?什么娼妓?王妃!误会啦!我是朱隆啊!那日去钟山咱们还见过呢!”
彭外婆拍着大腿道:“哎哟喂!我的宣窑瓷!姑奶奶啊,别砸我花瓶啊!”
阁中杯碟碗筷齐飞,众人池鱼遭殃,慌忙躲避,怀钰上蹿下跳,刚飞身闪过一个酒壶,猛地回过味来,不对啊!
“你不也在这儿吗?!别扔了!泼妇!还扔!”
沈葭手中动作一停,忽然想起来,对啊,自己也是来逛窑子的,她记起自己到这天枢阁的来意,冷笑道:“方才就是你同我争花使啊。”
“什么?”怀钰大惊,“对面天机阁的是你?!你争什么花使?”
沈葭瞪着他道:“你能争,我就不能争?先说好了,我要上半夜!”
怀钰下意识道:“凭什么?我要上半夜!”
沈葭:“我上半夜!”
怀钰:“我上半夜!”
沈葭:“我上!”
怀钰:“我上!”
众人崩溃:“你们不要吵啦!”
彭外婆心累地道:“掣签罢,都别争了。”
龟公拿来签筒,里面有一红一绿两支长签,抽中红签者上半夜,绿签者下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