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松开缰绳,摔了下去。
怀钰:“!!!”
怀钰发出一声狂喊,那一刻,他心头剧痛,脑中一片空白,像是有什么记忆在他脑海里突然苏醒。他都没反应过来,自己就已经丢开月杖,弃了马匹,跳去半空接住沈葭。
二人重重地摔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延和帝趁此机会进了一球,高顺插上小红旗,金锣敲响,宣布最后的结果:“先得二筹,陛下胜。”
看台上的人发出喝彩,赌赢的人自然欢天喜地,赌输的人也不生气,因为他们看了一场精彩绝伦的马球赛。
怀钰什么也听不清,霎时间,他似失聪了一般,天地都寂静下来,他抱着昏迷的沈葭,焦急地拍打她的面颊:“喂,沈葭,醒醒!”
沈葭躺在他身下,面孔苍白,双眸紧闭。
怀钰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喊:“来人啊!宣御医!这里有人受伤了!他妈的都别庆贺了!御医!御……”
话未说完,忽然听到一道“扑哧”笑声。
怀钰一怔,回头去看,“昏迷”的沈葭从地上坐起来,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我们赢了。”
怀钰:“……”
“那么高的马你就敢跳下来!怎么不摔死你!”怀钰几乎暴跳如雷。
“你凶什么呀?”沈葭莫名其妙,“你不是来接住我了吗?”
“我要是没来呢?”
“你不会见死不救的罢?”
“沈葭!”怀钰一声暴喝,气得语无伦次,“你……你就是仗着我……”
“仗着你什么?”沈葭好奇追问。
怀钰却瞪了她一眼,不明不白地起身就走。
沈葭是个漏壶心性,即使被骂了,也不往心里去,一骨碌爬起来,追在他身后喋喋不休:“怀钰!我们赢啦!哈哈哈!输给我一个女人,你不会不认账罢?”
“闭嘴!”
怀钰回身怒视着她,脸上的表情像要杀人。
“怎么啦?”
沈葭摸摸鼻子,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生气,就因为输了一场马球赛吗?怀钰可不是这么小心眼的人。
延和帝策马过来,问地上的沈葭:“小丫头,没事罢?”
沈葭道:“没事没事!我一点也不疼!”
“那是因为伤都在我身上!”
怀钰终于发火了,肋骨处隐隐作痛,还不知道断了几根,他就不该救沈葭,他救她干吗?!
“你们这是使诈!”
他愤怒地吼道。
他早已看出,这是沈葭和圣上一起设好的套,专门等着他往里钻。
其实他猜得也差不多,早在中场休息时,延和帝就和沈葭制订好了这套战术,只不过原先的计划是延和帝假装落马,引怀钰来救,沈葭趁机击球入洞,此乃“声东击西”之计。
只不过沈葭认为,这计策有纰漏,因为她球技不行,能不能碰到球都难说,更别提进球,所以最后改成了沈葭伪装落马,吸引怀钰视线,延和帝负责进球。
计划实施前,沈葭还是有点忐忑的,因为她不太确定怀钰会不会来救她,万一不救,她岂不是要摔个半身不遂?
好在,他最后还是来救她了。
沈葭得意笑道:“怀钰,亏你还常看兵书,难道你不知道,‘兵法有云:兵者,诡道也’吗?愿赌服输,还不快跪下磕三个响头?”
怀钰:“……”
众人听了她这话,都吓了一跳。
开什么玩笑?能赢就算不错了,可万万不敢让小煞星给他们磕头了,万一记恨上他们怎么办?
再说,皇上还在这儿呢,让皇帝亲侄儿给他们磕头,疯了吗?!
众人冷汗狂流,纷纷道:“这个……这个就不必了罢?”
沈葭皱眉:“这不是事先定好的么?还是怀钰自己说的呢。”
“这个……这个因时而异嘛!不一定要按事先定好的来,多谢沈姑娘今日慷慨相助,沈姑娘真乃女中豪杰……”
众人心想,你就不要害我们了罢!
他们无助地将视线移向皇帝,迫切希望圣上出来解围。
延和帝尴尬地干咳一声:“依朕看,磕头……就不必了罢?要不赔礼道个歉?”
众文士一齐摆手:“不用不用不用!”
怀钰冷哼一声,牵着自己的狮子骢,一瘸一拐地走了。
中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