囊。
沈葭不知为何,下意识地捏紧,忽然有点不想给他了。
香囊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物件,但好歹是她亲手绣的,她并不擅长女工,为了绣好这个香囊,十根手指头都要扎肿了,她连舅舅都没亲手绣过东西呢。
二人一边捏着香囊一角,就这么僵持住了。
陈适:“???”
看到陈适露出的疑惑眼神,沈葭蓦地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
她赶紧松开手。
陈适拿过香囊,托在掌心翻来覆去地看了看,最后微笑道:“谢谢,这个鸭子绣得很好。”
“……”
沈葭唇角微抽。
她绣的是鸳鸯,不是鸭子!而且绣了不止一只,是两只!
街对角的一家面具摊后,李墉正领着一队人马蓄势待发。
因为是他提出的主意,所以上官熠钦点了他来带队绑架沈葭,这一队人靠货摊和街上来往的人群遮挡着身形,已经盯了对街的三人良久。
其中一名副手问道:“李先生,沈二姑娘是哪一位?”
李墉心想他怎么知道,他也没见过沈家姐妹俩的真容,只知道沈大小姐与状元郎陈适定了亲,但方才观察许久,他竟分不出哪位才是陈适未过门的妻子,哪一位又是他们此行的绑架目标。
要是绑错人就不好了,总不能两个女人一起绑了。
眼看对面三人又要转移地方,李墉满头大汗,在这电光石火之际,居然生出急智,起身大喊:“沈葭!”
沈葭正心烦着,听到喊声,不耐烦地扭头,却除了来往的行人,什么也没瞧见。
“谁在喊我?”
沈葭疑惑地东张西望,忽然两眼一黑,一个麻袋朝她兜头罩了过来。
沈茹发出一声尖叫,陈适连忙将她护住。
沈葭脑袋冲下,被人倒提着扛在了肩上,那套麻袋的汉子脸上蒙着面巾,看不清长相,扛起人拔腿就跑。
沈茹终于反应过来,推开陈适,急忙去追。
“小妹——来人啊!救命啊!”
恰在这时,巡游的队伍到了,几百僧人肩扛佛像,沿街洒水,后面又跟着数千信徒,一路吹拉弹唱,好不热闹,不一会儿就将长街堵得水泄不通。
沈茹一介弱质女流,岂能追得上一名五大三粗的汉子,陈适一个书生,也强不到哪里去。
随行的丫鬟小厮们又被沈葭嫌烦,打发去了茶馆,眼下连个帮手都没有。
最后,二人只能眼睁睁看着沈葭被绑匪扛在肩头跑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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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葭被麻袋套后没多久,就反应过来绑她的人应该是怀钰,所以她没叫出声,安安分分被他扛着跑了。
只不过这厮怎么不按说好的来啊?
明明只是让他易容成恶霸当街吓一吓她,好给陈公子挺身而出的机会,他临时变成绑走她,跑得比狗还快,陈适追不追得上都难说,还怎么救她?
沈葭被蒙在不透气的麻袋里,心情十分不爽。
过了不知多久,她感觉自己被转移到了马背上,骏马奔跑起来,颠得她胃疼。
沈葭实在是忍不下去了,终于扯开喉咙喊起来:“停下!快停下!再不停我吐了啊!我真吐了,呕……”
马停了下来,沈葭被连人带麻袋地扔在地上,打了个滚,她疼得狠狠咒骂了怀钰一声。
麻袋被人解开,沈葭急忙探出脑袋,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却对上一张陌生男人的脸。
沈葭一愣:“你是谁?”
男人在她面前蹲下,用手中马鞭拍拍她的脸:“沈姑娘,幸会,在下李墉。”
沈葭估计这人是怀钰的下属。
她从地上站起来,蹦了蹦,缓解发麻的脚心,一边问道:“你们主子呢?”
李墉一笑:“沈姑娘问这做什么,难不成是想求主子放了您?在下劝姑娘死了这条心,还是乖乖跟我们走罢。”
“……”
沈葭略带无语地看着他。
这位兄弟,你是不是入戏太深?
沈葭四处张望,除了李墉外,还有四名骑在马背上的男人,估计也是怀钰叫来的人。
为了演好这出戏,他倒是舍得下本钱,小煞星够意思。
“那咱们去哪儿?”
“城南项宅。”
那么远?难怪要骑马。
沈葭眉头一皱,这个项宅她知道,是京城出名的一座荒宅,也是一所凶宅。
那里原本是先帝朝一位权宦的私宅,后来被今上下旨抄家,老太监用一根白绫在房梁上吊死了,这宅子随即便荒废了,听说还闹鬼,京城居民都不敢靠近那儿,只有一些乞丐和盗贼会偷溜进去过夜。
怀钰这是打的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