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地上的簪子。
“呀,这是谁的簪子?陈公子你的么?”
她眸光闪烁,期待地看着陈适,显然是希望他将银簪送给她。
沈葭一年到头置办的钗环首饰不计其数,多到连妆奁都塞不下,换作平日,这枚银簪根本入不了她的眼,不过因为是陈适的,所以她才格外期望拥有。
陈适只是心不在焉地对她笑了笑,便将簪子揣回袖中了。
沈茹知道沈葭一贯闲不住,这清幽的古观只怕是被她逛完了,便问她:“想回去了么?”
沈葭摇头,道:“这白云观后有片树林,你陪我去看看。”
“我?”
沈茹受宠若惊,沈葭一向不爱同她来往,更别提是一同游玩。
“好。”
她没怎么想便同意了。
陈适下意识跟上去,沈葭却似背后长了眼睛,回头笑问:“陈公子,你跟着我们做什么?”
陈适道:“后山草木幽深,恐有毒虫猛兽出没,我跟着二位,以免遇到……”
沈葭打断他问:“怕我把你的未婚妻弄丢?”
陈适脸一红:“不……不是……”
沈葭莞尔一笑:“放心罢,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当然,“危险”还是有的,但若是他跟在后面,小煞星这出英雄救美的戏还怎么唱。
沈葭强忍住厌恶,挽上沈茹的手臂。
“走罢,姐姐。”
这声“姐姐”听得沈茹心中泛起涟漪,从小到大,沈葭喊她“姐姐”的次数屈指可数,大多数时候都是出于沈如海的强迫。
一旁的李氏和玲珑想要跟上,被沈葭一个眼神制止:“你们也别跟着。”
李氏为难地道:“这可不行啊,二小姐……”
沈葭皱眉:“有什么不行的,我还能弄丢她不成?”
沈茹也回头安抚:“没事的,我们一会儿就回来了。”
自家姑娘太好欺负了,李氏心中有苦难言,却又迫于沈葭的威压,不敢跟上前去。
沈葭也没有带上辛夷,姐妹两个来到后山入口,被一名扫地的道童拦住。
道童告诉她们,这座山林是道观的私产,平时用来种菜,山上虽然没有什么毒虫猛兽,但前不久跑进去一条狂犬,见人就咬,道观屡次派人进去都搜寻不着,为了避免无辜的香客受伤,现在已经封了,不对外开放。
沈茹听罢,便对沈葭说:“既然如此,小妹,我们还是回去罢。”
沈葭挑眉问:“怎么,你不敢?”
说罢不顾道童的阻拦,径自走入后山。
沈茹一惊,担心她出事,赶紧跟了上去。
一个时辰后。
沈葭在一个土丘前停下脚步,掏出袖中的羊皮地图看了又看。
这个鬼地方是在哪儿啊?
她明明就是按怀钰说的,拣西边的小径走,怎么还越走越偏了?这该死的小煞星,该不会是随便绘个图诓她罢?
沈葭又累又气,心中将怀钰诅咒了千遍万遍。
身后的沈茹在喊她,她将地图重新塞回袖中,转身没好气道:“干什么?”
走了半天山路,沈茹早已是气喘吁吁,扶着一棵树干道:“小妹……天快黑了,我们还是先回去罢。”
沈葭也不比她好多少,体力早已虚脱,她掏出手绢擦了擦额上的汗,抬头见日暮西沉,倦鸟归林,确实天色已晚。
沈葭从小跟着行商的舅舅走南闯北,夜晚找不到客栈投宿时,也在荒郊野岭露宿过几回,知道山里的天总是黑得格外快,她夜里又看不清东西,再不回去,恐怕真的要遇到危险。
好罢,这就不能怪她了。
她已经仁至义尽,是怀钰自己抓不住机会。
“走罢。”
她正打算跟沈茹打道回府,却突然动作一僵,恐惧感从脚底直升天灵盖。
沈茹不明所以,顺着她的视线往后一望,也滞住了。
不远处的草丛里,一只黑色恶犬嘴角流涎,眼冒绿光,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她俩。
“……”
“愣着干什么?跑啊!”
沈葭率先反应过来,转身拔腿便跑。
沈茹如梦初醒,慌慌张张地跟着她跑进密林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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