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与白太师道谢送别。
他甚至来不及回府,就?地取了笔墨给云停写起书信。
不敢想象云停知?晓这事?会?是何反应……真是要?命!
庄廉抓耳挠腮地掂量着用词,辛苦写完信件,回府时,已是三?更天。
他害怕弄清唐娴的身份,可不弄清楚,他实在是睡不着。
辗转反侧许久,庄廉在深更半夜,冒雨踱步到兰沁斋外,让侍女进去喊烟霞出来。
守夜侍女得令,轻手轻脚地进去,半盏茶的时间后,跌跌撞撞跑出来。
“烟霞姑娘不见了!小姐与庄姑娘也不在寝屋中!”
庄廉惊骇,往前?跨出一大步,震声问:“明鲤呢?”
侍女结结巴巴:“没、没看……”
话没说完,庄廉已经推开她快步入内,极短的时间内,兰沁斋内燃起无数烛火。
侍女、侍卫均被惊动,众人?搜寻一番,始终不见四人?踪影。
庄廉急赤白脸地开始盘问侍女,侍女吓得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兰沁斋外的巡守侍卫站出道:“天色暗下时,属下曾见过小姐……”
云袅嫌他们妨碍她玩耍,让他们退下。
又几人?站出,“属下见过明鲤……”
同样被遣退。
府邸最外围的侍卫们请罪:“属下是遇上了林别述校尉……”
“林别述,你给我滚出来!”庄廉怒不可遏。
愤怒的余音在雨夜中回荡了许久,有?人?急匆匆跑回来,气喘吁吁道:“林校尉也不见了……”
庄廉差点晕厥过去。
茶棚
京城西面的主干道上, 马车飞驰,里面的烟霞兴奋劲儿未过去,嘚瑟地?直抖腿。
本以为被抓回府九死一生,结果好?吃好?喝地?住了三日, 光明正大?地?出来了, 还劫走了云袅与两?个侍卫。
她一想庄廉回府后会如何暴怒, 就“嗤嗤”笑起来。
笑声过于诡异,闭目忏悔的眀鲤怒目相视, 斥责道:“你还笑得出来?等传到公子耳中,你真的会死无全尸!”
“你是共犯, 也逃不掉。”烟霞挑衅。
眀鲤神?色一僵, 面上悔意更重。
此时车厢中/共四人一猫,眀鲤是武力值最?高的那个, 单手能将烟霞制服。剩下的唐娴与云袅,构不成任何威胁,放她俩先跑出二里地?, 都能轻易被?眀鲤抓获。
更用不着外面赶车的林别述出手。
烟霞见她表情不妙,忙不迭地?往回找补, “有双儿?……毛毛在, 公子知道了也不会杀人的。毛毛也不会允许,是吧, 毛毛?”
唐娴搂着云袅,心不在焉地?摸着她怀中的猫, 没有回答。
“咳!”烟霞重重咳嗽。
唐娴回神?,“嗯。”
烟霞继续狐假虎威, “再说了,是毛毛与小姐两?人一起下的令, 你是不听小姐的,还是要违抗毛毛的指示?你想清楚了,公子可?是要毛毛做咱们的女主子的。”
暗暗威胁后,她又道:“不是我说,府中上下唯公子是从,毛毛就我一个心腹,被?你们当做仇敌对待……她连回家看爹娘的自由都没有,哪里敢答应与公子成亲?”
“闷在府中郁郁寡欢,等公子回来,她只?剩一堆白骨了,公子能高兴吗?我就说你们都不够机灵……”
这些说辞她已在唐娴的配合下说过许多次。
自打烟霞提出让唐娴走策反的途径离府后,唐娴就动起脑筋。
她想了两?种办法,一种是劫持云袅。
这么?做伤感?情不说,庄廉也未必会相信,而且她体弱,这事只?能由烟霞来做。——事后烟霞一定会被?云停剥皮。
唐娴是要离开,不是想与云停反目成仇。不能这样?做。
另一种是以死相逼。
……不至于。
“我想家了……”唐娴最?终决定假装积郁成疾,生出了心病,每日都对着窗外的风雨哀切流泪。
云袅信以为真,天天挨着她哄她高兴。
烟霞机灵地?推波助澜,“说的好?听,又不是你独自在外没爹没娘……亏得毛毛这么?疼你,没良心的……也难怪,到底不是亲妹妹,不是真心待毛毛好?……”
云袅被?她三言两?语说哭了,抹着眼泪辩解:“我不是!我对毛毛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