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也要等有了合理的规划、做足充分准备再走。
唐娴强忍住往后院去的冲动,等云袅与老人家的闲谈结束,再次与庄廉撞面时,对着他惊讶的神情,唐娴抬高了下巴回之以睥睨。
再之后,唐娴也有独处时候,她都忍住了,只有一次,云袅吃完糖出来洗手,被她拐带到了后门附近。
门一推开,果不其然,侍卫从天而降,被云袅甩了一脸水赶走了。
一行人在午后告辞。
经此一行,唐娴算是想通了一件事,不急着离开了,心就随之轻松起来。
但她也不想欺骗云袅的感情,在车厢中问:“认识烟霞吗?”
云袅立刻板起小脸,“提她做什么?她好讨厌的!”
“她偷了你大哥的东西,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
“不知道。”云袅不在乎这个,她只在乎唐娴对烟霞的态度,“她很爱骗人的,你别和她玩!”
唐娴道:“我也会骗人,我与烟霞是朋友。”
“你也骗人?”云袅惊诧,呆愣愣望着她,最后在马车拐弯的颠簸中回神,哼了一声挪到车厢另一侧去,扭过脸不理唐娴。
她没耐性,坐了不多久就自己转回了头,问:“你说你有个妹妹,是骗我的吗?”
“这个不是。”唐娴道。
云袅又问:“那你教我认的字是错的吗?”
唐娴喉头一噎,不可置信道:“……谁会拿这个来说谎骗人?”
“烟霞就会!”云袅双颊通红,嚷嚷道,“她骗我认错字,笑话我目不识丁,还趁我睡着了涂花我的脸!”
唐娴:“……”
还真是烟霞能做出来的事。
两人说话的声音大了些,惊动了外面的人,庄廉敲窗询问:“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云袅沉浸在对烟霞的控诉中,一把推开小窗,道:“你说,烟霞是不是很坏!”
“是是,太坏了,没大没小……”庄廉忙不迭地顺着她的话哄她。
听着云袅的指责,唐娴觉得她们的日子比自己在皇陵中的有趣多了,也不知道烟霞在皇陵能不能闷得住。
这么一想,思绪中多了些哀愁,唐娴叹气,不经意朝外看了几眼,隐约觉得外面的建筑物有些陌生。
她扶着窗细看后,问:“这不是回去的路,咱们要去哪儿?”
庄廉神情莫测,慢吞吞回答:“公子说今晚街上热闹,带你与小姐逛逛……再回府。”
混乱
乍听庄廉提及京城热闹的夜晚,唐娴眼前一晃,璀璨的烟火、人群中穿梭的鱼灯和商贩的吆喝声在她脑中飞速闪过。
昨日欢笑恍惚还在眼前,唐娴眨了下眼睛,又觉得它遥远得像一场梦。
“能比家里热闹吗?”云袅好奇问。
庄廉笑呵呵道:“天子脚下,自然要比别处都热闹的。不信你问诗意,她是京城长大的……”
云袅还在介意烟霞的事情,不乐意去问唐娴,噘着嘴不说话。
唐娴主动道:“亥时之前,街道上会有许多卖花灯、首饰、吃食的摊贩,常有百姓游玩,算不得特别热闹。逢元宵、中秋佳节时,街灯彻夜不灭,歌舞齐奏,车马如流水……”
京中多权贵与富商,就算是夜晚,也注定歌舞不休。
百姓们不想那么多,在他们眼中,越热闹,富贵人就越多,他们才能赚钱。
商人多,税收也就更多了,朝廷多年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长此以往,就导致宵禁形同虚设,尤其是最繁华的东街,常常整夜喧嚣。
庄廉见云袅有兴趣,接着唐娴的话道:“东街有个登月楼,是京中最高的地方,据说站在顶端,伸手就能摸到月亮……”
“去东街,去登月楼!”云袅立即决定就去那儿了,“我哥呢?他已经去了吗?”
“公子还在忙正事,小姐先寻个酒楼用晚膳……”庄廉把云袅哄好了,转头看见唐娴神色犹疑。
登月楼矗立在最繁华的东街上,楼如其名,高可攀月。
每到夜晚,数不尽的明灯将整座高楼照得辉煌透亮,恍如天上仙宫。
是京中权贵消遣的地方,以往外邦来使朝拜,使馆大臣也常带人到那里宴饮。
唐娴自然是去过的,她曾与女伴立在高楼看漫天的烟火,在下方经过的行人眼中,她们是误入人间的九天仙子。
可她现在不是了,也不便再去那种地方。
庄廉看出她的退意,道:“今日是楼四小姐的生辰,楼大公子要在城中燃放烟火庆贺,热闹的很,诗意就一点也不想去看看吗?”
不巧,庄廉口中的两人,唐娴全都认识。
唐娴与楼家二小姐是好友,那时楼家老四还小,她不熟。
但楼家大公子没少对唐娴献殷勤,被白湘湘撞见过几次,害得唐娴每每被她阴阳怪气。
后来唐娴入宫,还曾听闻楼家去白府提亲,她一度以为白湘湘会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