吝地在侧额碰了手指:“好久不见啊卿姐。”
卿蔷目不斜视路过他,迈出半步了似想起什么似的又退回来,朝他勾了勾唇:“瞧我这记性,芋圆是吧?”
原余:“”
任邹行惊呆了,看了又看他哥们儿,最终把落井下石的话咽下去,飘出几个字:“兄弟,挺可爱的。”
他打这么一茬,气氛是缓和点儿,何晚棠笑得不行,给摸不着头脑的单语畅断断续续讲这件事儿,单语畅听完目光又复杂,又连坐似的一个劲儿瞅仍邹行。
“我特正常一人。”任邹行拍胸口。
单语畅果断:“不信。”
他们氛围轻松了点儿,卿蔷跟江今赴各入一座,跟俩定海神针似的巍然不动,冰石杯磕磕碰碰,卿蔷还有一搭没一搭的嘲人几句,江今赴只一派懒怠斜靠沙发。
酒瓶都空了几个,他俩谁也没跟对方说一句话,搞得剩下两对难得统一战线,没办法,这组合太怪异,要是有人拍个照流传到圈儿里,都得惊掉下巴。
偏偏救人的、获救的,都为了那点儿体面不得不坐在这儿插科打诨。
单语畅愁眉苦眼,任邹行挤眉弄眼,何晚棠学着他俩,原余说她抛媚眼。
卿蔷笑了声,讽他:“您自恋一如当年。”
心思各异又莫名暗流涌动,也不知道谁能接上谁的信号,卿蔷今儿烦闷得要紧,头一回贪杯喝多了些。
余光江今赴起身去接了电话,单语畅跟何晚棠也相伴洗手间,原余趁这个空子钻回房拾掇自己准备孔雀开屏,任邹行悄悄摸了过来——
卿蔷抬眸看他,没说话,意思明显,就一个问号。
任邹行先干了杯里深棕酒液:“卿姐,您对二哥到底什么想法?”
他这做法有意思,又上道又绝了人不回答的路子。
卿蔷扯一扯唇角:“互杀吧。”
“”任邹行勉为其难地笑笑,捧回去,“那二哥估计杀不过您。”
卿蔷不想理了,他也没嫌,自顾自往下说:“他没您铁石心肠,卿姐,圈儿里都传二哥不受宠,你肯定知道,都真的,老爷子从他小对他不管不顾不闻不问,他身边冷清,人还倍儿清冷,但要说他没追求也不对,反正我感觉二哥就缺一能激起他斗志的,能让他认为往前走是有劲儿的——”
“跟我说这干什么?”卿蔷咽下一口酒,眼尾上挑,“暗示我?还是替他表白?”
她乐了乐:“得了吧,除了好笑我没别的念头了。”
“而且你以为你多了解他呢,”卿蔷侧眸看他,刺刺儿的,“你但凡对他上点儿心,就能查出来他掌权早有预谋,要比我认识他早一个月。”
任邹行一顿,重复:“一个月”
“我真纳闷儿,江二是有多会装,就显我不是人?”卿蔷收回目光,摇着冰石杯,“你跟我扯这些真挺没意思的,任邹行,我不想在畅畅面前让你没法儿收场。”
“珍惜点儿我的好脾性吧,”她垂下眼,“别再浪费了。”
任邹行随着她放下酒杯浑身冰凉,他明知面前这主儿多惹不起,还是咬咬牙,像豁出去了:“主要你俩僵着,她就不可能跟我好。”
卿蔷怔了怔,似笑非笑瞥他眼:“我说呢,你这么世故一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做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她眺向落地窗外,缓和了些语气:“牵线搭桥的活要命,你还是留给畅畅吧。顺便也放下心,畅畅要是真想跟你在一起,我会支持她。”
话到这份儿上了,任邹行心里明镜儿似的,再提就出格了。
卿蔷起身,脑海里飞过直升机上的只言片语,意态不经意地补了句:“听说你喝多了买俩橘子走错栋还喊着儿子硬要给电梯里陌生人塞?”
“”仍邹行僵住了。
卿蔷一叹:“没事儿,人不风流枉少年么。”
她嘲了句舒心多了,没再管石化的任邹行,抬腿朝阳台去。
海啸中心还要再往前去,芙洛拉岛中央清风明月,卿蔷想醒醒酒,结果坐下了,旁边透明冰柜闯到她眼睛里。
她对于节制,还是能不则不的。
卿蔷透过杯中液体看月亮扭曲时,江今赴不知从哪拐了出来,望见她脚步停了下,接着又变成不紧不慢,就要开了阳台门出去。
“二哥,”卿蔷叫住他,“你没给我生日礼物。”
她口吻理所应当,透着醺意,一句话说的轻柔婉转,像忘了今夕何夕,跟她三年前如出一辙。
江今赴认了她恃醉而骄,坐在她对面儿,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酒:“你想要什么?”
卿蔷支着下巴,冲他笑,眸间春意流转,十足十的蛊惑人心:“告诉我,你多会儿猜出我是谁的,好不好?”
江今赴算是听出来了,她就是趁醉放肆。
他整了整遮在腕骨的袖口,忽地哂了哂,勾唇笑着,陪她演了一出当年温和戏码,薄唇慢悠悠荡出两个字:“不好。”
卿蔷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