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暴的咬吻里长了记性。
“太重欲可不好,”她居高临下,眸含笑,不达瞳:“毕竟满足不了,难受的是你。”
卿蔷拾起自己的手机,顺带瞥了眼江今赴接连响起的电话铃声——来自任邹行。
她挑眉,边给单语畅发自己有事先走了,边朝门口去,收起手机,又转身睨了下。
江今赴早站起来了,垂着狭长眸子遮去阴翳,闲散拾起手机,要不是他那股难耐劲儿蓄势待发,还真跟个没事儿人似的。
“少喝点儿酒吧,二哥,”卿蔷扬起还泛着痛感的唇角,没忍住舔了下伤口,看他黑眸眯起,她咬着字讥嘲,“身体坏了,就没用了。”
语毕,卿蔷回眸解锁。
“二——我靠!”
她跟正要敲门的任邹行猝不及防四目相对。
卿蔷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样子。
虽然只是接了个吻,但余韵仍在,不过是被她死死摁着。
唇峰酥麻,鬓角黏发,都不用镜子,她也能想到自己被折腾得有多狠。
卿蔷眸底冷意更盛,侧了身子走出,露出身后同样没少受伤的江今赴。
走了几步,她回头,对目瞪口呆正结巴的任邹行,笑得没一分真心:“管不住眼睛,就管好嘴。”
作者有话说:
江二(目露凶光):好不容易把人亲软。
任邹行(瑟瑟发抖):我会死。
chapter 14 偏她次次似沦陷,就能让他克己本性万万千。
单语畅收到短信后拉开门探头探脑,没看见卿蔷才放下心,她走出几步,视线范围内也没有任邹行的身影,有点儿纳闷。
“这儿。”有气无力的一声从下方响起。
单语畅目光下挪,才看见抱着自己腿、跟被霜打茄子似的蹲在地上的任邹行。
“你咋啦?”单语畅不明所以。
任邹行有苦难言,千言万语化作一句:“我看见卿蔷了。”
“啊!”单语畅快走几步,“卿卿不知道你要来找我吧?我也不是别的意思,主要是你跟江今赴玩,我如果和你走太近,怕卿卿会不舒服。”
“”任邹行扯扯嘴角,“放心吧,没你事儿。”
“那就好,”单语畅松了口气,看他无精打采,想了想,别扭地安慰,“看见也没什么事,大不了我就把开反载坑儿你尾随我给我救上来这事儿全盘托出,虽然我怕卿卿为难,但卿卿其实很讲理的。”
她这段儿话槽点太多,任邹行喉咙哽了口血,生无可恋,语气幽幽:“她哪儿讲理啊,她九条尾巴。”
“别编排卿卿,”单语畅不懂他,见他一副狼狈小狗样儿,没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我带你兜风去。”
任邹行眼睛亮了亮,“噌”一下站起来,眼前一黑,他顺势搀上单语畅,“哎呦”两声:“单姐,快快快,带我走。”
今夜上京不眠,快到十五的月亮先成白玉盘,任凭万种灯火借它的光。
卿蔷一上车就让司机伸起了挡板,她靠在椅背侧眸,车窗上有她的模糊影像,与天边的月。
她心里乱得很,浑身的软乏感还没下去,盯着窗外出神,脑中记忆却没在方才荒唐里停留,时间线要再往前拉,与飞驰向后景象成反比。
下雨了。
雨珠打在车窗,晕开了一片亮黄。
卿蔷抬手与它隔窗相触。
月亮碎了,碎在指尖。
闪电清光打入车内大亮,卿蔷被晃得迷茫,减速带上的车颠簸,她阖着眸,似有若无中,好似停在了三年前的江今赴主宅。
当时卿蔷回南城盛妆繁琐收拾了一天,准备出席十八岁的生日宴。
结果收到应叔发来的消息,说他家少爷跟她一个时间出门仍未归,鬼使神差的,场都没开,她又跑回去了。
然后从主宅被带到空明山,江今赴都没露面。
后来后来她走木悬桥上山,月光如清水洒遍野满山,她眼中飘荡澈波,乌发随风起,素手提裙,一阶一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