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横抱起。
她反应了一秒,抬手又落下,江今赴下颌靠上处出现了道血痕。
是她细指上锐边钻戒立的功劳。
整个过程中,谁都没说话。
江今赴舌尖顶了下被划破的地方,眸色幽深,但还是没看她,长腿径直迈入接待室。
“砰!”巨大声响,门关上,卿蔷几乎被摔在沙发上,心脏迎来一种高空坠落感。
死寂被撞破,炸耳音乐尽数挡在门外,又是另类空荡。
她穿着纯白吊带,一侧的珍珠链条因为动作滑落,另一侧松垮靠在锁骨几颗,卿蔷从被他抱起灵魂就跌宕起伏的,凭着本能刚坐起来,就又被欺身而上扑倒。
“江二!”卿蔷冷声。
他这一串儿动作太突然,蹭到她后颈处的鼻梁滚烫,腿轻而易举锁住她。
“我对你怎么样?”江今赴嗓音淡哑,除了被她发狠的肘击扰乱片刻呼吸,都像与往日一般。
但他身上裹挟了很重的酒气,也难以忽略由强硬锢制体现的控制欲。
卿蔷挣不脱,眉眼尽是凉意,清薄的口吻冷飕飕:“你有天大的能耐,敢在我身上撒酒疯。”
江今赴胸腔震出两声笑,他像是醉得厉害,又像是寻得了乐子,下颌的血被蹭在眼前白腻的脖颈上,他笑腔谑道:“你真奇怪啊。”
“卿蔷,你恨我,”江今赴的气息将她露出的皮肤染成绯红,“又接受不了我不爱你?”
屋里静得厉害,就剩下他这句刻薄的问话。
卿蔷在瞬息间陷入混沌,却在瞬息间被激得回神。
她咬牙抵挡没轻没重的碾磨带来的过电感,拼了命想翻身,不料江今赴突然顺了她的劲儿,两人骤地滚到单向玻璃地板上。
江今赴神情晦暗不明,手垫在卿蔷头下给了她缓冲,随后收回,再次挟制住人。
卿蔷侧身朝下,身材被褶皱布料勾勒,曲线凹凸起伏,白裙衬出了她虚伪的脆弱感,只会放大人的破坏欲。
“那你想我怎么爱你呢?”江今赴眼底阴霾,话却用了有商有量的口气。
卿蔷看不见他,却能瞥到楼下无度狂欢,光影乱飞,她阖眸,靠拔凉的玻璃冷静,江今赴像是真想要一个答案,给了她足够的时间。
卿蔷觉得有点儿好笑。
底下群魔乱舞,却比不上一间屋子两个人,荒诞到极点。
“二哥怎么爱给自己贴金了?”卿蔷眼睫颤了颤,耳畔淡红为她覆上柔媚,顾盼撩人。
她的白被各色灯光闪烁艳冶,似是轻柔吟转,出口却是取笑的话语:“你和我,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再正确不过了。”
江今赴漫不经意,修长手指拂开她挡脸的发丝:“是吗?”
“那就换个眼红法吧。”
像是溺宠情人的语气。
动作却丝毫没有温存的意思。
卿蔷被他放开束缚,又被摁着右肩翻身,他一手将她细腕与腰叩在一起,一手捏上她的下巴,她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被薄凉的唇封了个严实。
身体的本能无济于事,她下巴被捏得泛酸,又被他舌尖强硬地撬开——
他不知道喝了多少,辛辣酒味直接传到卿蔷味蕾,让她体会到了微醺醉意。
说是吻,更像咬。
不知是不是沾到了他脸上快要凝固的血,才刚触上,铁锈腥甜就攻击卿蔷的感知。
他们只亲过一次。
那次远比这次要彬彬有礼。
卿蔷的唇被他吮了又搅,他瞳孔倒映楼下的颠狂光景,黑眸映着奢靡,不断提醒着卿蔷他们有多放浪形骸——
他们在人群攒动上接吻。
舌尖传来刺痛,卿蔷蓦然攥住他的侧腰。人快化作春水,多巴胺与酒精沸腾,她朦胧睁着眼,却在被吮疼时骤地闭上,试图逃脱江今赴眼里的情欲传递。
但她扛不住。
扛不住浑身接连不断滚动的酥麻微痒。
扛不住大脑在茫然中像被浪潮冲击愈发兴奋。
扛不住恨意刻苦,却被爱滋养的痛苦。
心脏跳动的声音缠绕在两人耳边,分不清谁更凶,谁的心跳更狂乱,但此时,他们置身的节奏堪比一切混响摇滚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