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卿蔷知道他们家那点儿事儿,要不她现在就得废。
“忙。”卿蔷淡声接了句,笑意不达眼底斜她。
季阮这才觉出不对,抿了抿唇,又跟季姝说:“我去那边儿你等会儿去找我。”说完就走,没给季姝开口的机会。
“这会儿倒是不敢说明白了,”单语畅嗤她,“朝哪儿走也不收着点儿,季家怎么养出来的,天真。”
话是这么说,但火着了,就得灭,有人看着总比没人好。在单语畅提出季阮能不能缺胳膊少腿儿回家前,卿蔷就替季姝制止她问出这个令人头疼的问题了。
“娇生惯养出来的,”卿蔷放下酒杯,折射出的光芒映在桌面,有种凌乱的美感,她安季姝的心,“没事,我去,人给你全头全尾带回来。江今赴跟我再不对付,都得顾忌自家的面儿。”
季姝一筹莫展,点点头,视线中季阮已经自发坐在江今赴对面儿了,她手攥在桌布上,愈发紧。
卿蔷拍她的肩,学她昨晚的话:“卿卿干什么都有分寸。”语罢起身。
她没急着去江今赴那儿,存了份心思探季家的底。
没办法,南城卿云季,有一家倒戈,她就得提前做准备,这些年就连云家都有几个旁支想往上跳被云落早发现早处理了,季家却一直没个风吹草动,太老实,就太反常。
谁也拿不准,季叔到底是照哪个路子培养的季阮,而且他那态度,不可能让季姝接班。
记得她们上高中那会儿,好像是什么竞赛名额不够了,季姝没让季阮,回去之后发生了什么不知道,只知道季姝再回来身上青青紫紫,都是她妈掐的。
季阮不好过,就会跟季叔哭闹,季叔就会冷暴力季姝她妈,季姝她妈不好过,季姝就不好过,这是一产业链。
但怪就怪在,季阮纯一小公主性格,坏倒是不坏,就是跋扈了点儿,说难听点儿,就是蠢,季家能交在蠢人手里吗?卿蔷不信。
所以她刚才拦住季姝,想探探这位小公主的虚实。
不过现在看来卿蔷微簇起眉,往过走。
任邹行脚已经抵到茶几底了,中合的配置是实心花雕矮桌配麂皮绒沙发,他一用劲,季阮那矜持侧合的腿就得齐断,这是说什么了给人招成这样?
任邹兴脸上带着混不吝的笑,一抬眼,稀奇咂舌:“呦,卿姐,中合哪儿漏风了,给您吹来了?”
卿蔷自顾自坐在季阮身边,感受到她身体微微发颤,心里叹了口气,不该探,要是给人吓出问题,小姝那儿又难交待,她抬眸扫了一圈儿,径直略过江今赴,对上任邹行,笑了下:“您重拿我开遍腔,风声大,我没听清。”
“”任邹行早见识过她多会呛人,收了腿,赔上笑,“我哪敢啊。”
卿蔷揽住季阮,在耳边嘱咐了她句“别露怯”,让她撑着她站起来,哪成想人抖得更厉害了,卿蔷有点儿烦,把账记了江今赴头上,气才顺点儿。
好不容易把人带给云落,卿蔷是没心情在这儿待了:“我走了,咱有缘再见,别强求。”
江今赴气乐了。
他掀起眼皮,气压低了不止一度,嗓音倒是刚喝了口酒润得很:“你知道那女的来干嘛吗?”
卿蔷这一晚上跟他唇枪舌剑也就罢了,还受一无妄灾,听他这盘问的语气也笑了,唇角半弯:“找你联姻,把你当梯子,顺便踩我,还能干嘛?”
江今赴哂笑声,眼眸冷意不散:“看来谁惹了你,你分得清。那你知道她怕什么吗?”
“小姑娘禁不住吓。怎么?您几个转性了,要跟一大小姐较真?”卿蔷垂下眼睫,弧度消失,“我倒是不知道,我要护个人还得打一条理清晰的报告不成?”
“没这回事儿,”江今赴敷衍地给她鼓了两下掌,眸底徒增暗色。
他抬指点了下桌上的手机,又屈尊降贵推到她面前,语调悄无声息地刻薄起来,“我让她看了看,上一个大放厥词的下场。”
作者有话说:
卿卿:好烦。
江二:你看啊。
chapter 6 九重天上的神为情发狠,也不过是闲杂人等。
卿蔷垂下眼眸,视线轻飘飘落到照片上,怔了一瞬,和当年在北城的一码事对上了号。
南城后手发家的人占多数,论根儿深,还是北城深。
所以卿蔷更名换姓闯北城那会儿,真是借江今赴的势在玩儿,她拿江今赴当桥,风言风语一概不管,反正知道她姜刺玫名字的人少,有什么污秽词全往江二身上扔。
时间久了,就传成江二养了个小情儿,昏了眼给人惯到没边儿。
太多人想见她一面儿了,可惜江今赴有意无意拦着,她也不想在北城被人尽皆知,偶尔跟江今赴去趟私宴转上一圈儿,倒是落得清闲。
那会儿卿蔷对江今赴的占有欲没个概念,她没见过他眉梢染情欲、没见过他怒意缠目、没见过他忍泪避眸,她就一直觉得,这人冷透了。
那张照片,是卿蔷第一次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