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治了一番,但还没摸过南城的底,顶多面上往来,我看他——”
“他就是听说我们卿大小姐倾国倾城,自己见不得人,不敢来。”一道温润的男声插进她话里,是落后一步的云落。
他没几步走到车边,伸手叩了下车门:“单语畅,这话你都说几遍了,明天可别秃噜出去,要不谁也救不了你。”
“切,”单语畅撇了撇嘴,“本来就没见过他,要是长得帅那些大小姐们早挖出来了。”
刚停好车的季姝听见她这话笑得无奈:“他有心藏,谁能探到江家掌权人的面貌,除了卿卿”她停了一下,又接道,“不过卿卿估计也没心思。”
“对,”云落慢悠悠地附和,“就像北城那些人也不知道卿蔷长相一样。”
卿蔷失笑着摇头进行面容识别,边往进走边懒散拢着头发开口:“你们还拿她的话当真了,咱们单姐路上还跟我那位那位的称呼呢,这会儿为了逗我倒是什么都不顾了。”
单语畅扯着嗓子喊冤,口中念念有词着:“好啊卿卿,我可是怕你被江二败心情,才冒着被录音传出去灭口的风险逗乐子给你听,你倒好,还损我。”
卿蔷敛不住眼中笑意,慢步走进庄园主栋。
纯白墙体搭青色玻璃的建筑像匿于深林的云层,大方现代,三楼有露天泳池,娱乐设施等一应俱全,最重要的是,附赠盘山路。
或者说是盘山路附赠庄园。
是她妈送她的高中毕业礼物,就因为听单语畅说了句她爱在这儿玩跑车,隔天合同就摆卿蔷面前了。
雷厉风行,说一不二,姜辛北。
她起名也极具各人特色,卿蔷出生那会儿,老爷子让卿父和姜辛北各起一个名字,她抓周抓到哪个用哪个,她爸妈一合计,一个起卿蔷,一个起姜刺玫,虽然是同种植物,但后者就显得凶了点儿。
卿蔷正琢磨着,听见单语畅长叹了口气,语气还有点儿幽怨:“我对这地儿有阴影,三年前,咱第一次来这儿,就在这个客厅,谈天论地一晚上,打早起来,你没影了。一年后回来,您撞了辆ina vulcano,好在是还会跳车人没伤着,要不姜姨能把我皮剥了。”
她这作态来一回搞一回,卿蔷不说清楚她就不打算放过似的,几人都见怪不怪了。
卿蔷抬指摁了两下太阳穴,整个人窝进沙发侧眸看她,半是认真道:“早说过了,这事儿你晚点儿知道挺好的,实在过意不去,就当我叛逆期玩儿去了。”
说完,卿蔷眼尾一挑,实在是怕了单语畅的念叨,给了对面的云落和季姝个眼色。
季姝成功接收,温温婉婉含笑开口:“卿卿干什么都有分寸,而且她那意思,不就是迟早都说吗?”
卿蔷颔首,表示赞同。
云落慢悠悠地打了个茬:“今天还提这事儿?想想明天吧,那搞不好就是场硬仗。”
“也是”
听着身边话题被转移,卿蔷心安理得地旁听,仿佛跟她这个主角没关系。
山顶地势好,落地窗能饱览整个青藤山景,卿蔷盯着天际出神,隐约又看见转瞬即逝的蔷薇,耳畔随之浮出灼烧的烫感,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几人点头,思绪却停在了半山腰。
江今赴比起三年前,光是听个声音,都能听出来天差地别。
一开始是什么样呢?卿蔷记得无比清楚。
当年高考结束,她给单语畅发了个短信,就四个字,有事走了,然后换了手机卡,顶着姜刺玫的名字去北城,拉着江今赴来了场彻头彻尾的厮混——
陷在风月里,醒在蝉鸣熄灭时。
那会儿的江今赴,端的是清隽又浮白载笔的君子样儿,整个人淡冷、拒人于外。
卿蔷与他相反,单语畅所说的心比天高,是她在年少时最好的形容词,如果说当时的江今赴是副工笔墨画,那她就是艳色交织的水彩油画。
其实她本意是想着松松江家的土,插个杠杆进去等覆天的机会,见江今赴不过是顺带的。
但只消一眼,就让她改主意了。
耳膜叫振聋发聩的音乐震得晃荡,氧气掺杂斑驳妖娆的气味,光影是被笼在雾后的颓奢,只有江今赴,被簇拥着置身事外、无情无欲。
他干净又突兀地刺在卿蔷眼里。
卿蔷一瞬间只剩下一个想法,就是把他拽下来。
一个阴暗、却让她无比快意的想法。
等那群公子哥散开了点儿,卿蔷借机摸了过去,她行事不顾后果,要达到的目的绝对达到,所以也没给自己准备退路,就那么扑火似的,闯了过去,雪腕一转,纤指搭上了江今赴后颈靠下的红痣,身子又斜在他侧边。
“好巧啊,二哥”卿蔷眸微垂,另只手伸出在自己锁骨间的红痣上点了点,笑意媚慢,“朱砂浸了一线,真有缘。”
着实巧,她也是离得近了才发现这少爷跟她反着生了点红,要是挨上,像极了两人一起让根透明的细丝穿透了,徒留下血痕昭示。
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