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垂下眼眸收回视线,将脸颊贴上冰凉的玻璃窗,看着街边飞驰掠过的景色,万千色彩在他眼底疾驰而过。
顾景戚却再也没有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过,他看着青年细瘦的手臂,仿佛一折就断,对方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白的,他的脑海里再次浮现了为青年拂去灰尘时的触感,但这次想更过分,他想舔一舔。
男人的喉结不自在地动了动。
他看的那样明目张胆,谢见星不可能没有察觉,但他正因为自己方才的话心虚,只得当作没发现,更紧地贴着车窗降温。
……怎么更热了。
出租车停在了一间叫“sky”的酒吧前。
现在还未值深夜,但这家酒吧门前已是人来人往,五色的霓虹招牌在黑夜下闪烁着夺目的光彩,吸引着路人的目光。
有几个喝醉的酒鬼站在路边,三三两两地交谈着。
一辆出租车从远方开来,从车上走下来两人,为首的青年相貌出众,站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声色场,更突显了他过于精致的五官,如墨染成的眉目被头顶的灯光生酿出了一种艳丽色气。
紧跟着青年的男人身高极高,神色傲慢而冰冷,仿佛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因为随着前方的谢见星走进酒吧,他是生面孔,又生的这般漂亮,吸引了不少人注意,在这酒吧里混迹的人多半大胆热情,有人冲着他吹了个口哨。
谢见星目不斜视地穿过人群来到吧台,在吧台边上趴着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青年,明黄色的潮牌t恤上被酒渍浸了个透,喝的烂醉,一个酒保正看着他,见谢见星过来,多看了他几眼:“你是他的朋友?”
“对。”谢见星调出通话记录给他看,在酒保点头后,他伸手推了金人及一把,“喝这么多,又失恋了?”
金人及被推了一把,猝不及防地抬起头,回头看到青年那张好看的脸,还没回过神来,愣神后才认出来人:“见,见见啊,你怎么来了?”
他看了一眼酒保:“你把他叫来的?”
谢见星打断他撒酒疯:“来送你回去,能自己起来么?”
“我不想回去,我要待在人多的地方,”金人及仿佛想起了什么事,整个人都打了个冷战,他仓皇地抬头,看着谢见星,诚恳地说, “见见,你先走吧,这里很危险,你这样的姿色很容易被那群色中恶鬼们觊觎。”
谢见星:“……”
看来是真的醉了。
“等等,见见,你后面怎么跟着个黑面神?他是谁?”金人及的目光越过谢见星,落在了顾景戚的身上,这陌生男人怎么感觉对他有意见,看起来好凶。
“朋友。”谢见星赶在顾景戚之前开口,免得对方说出什么话来,他没理会好友的扯开话题,“为什么不想回去?那找家酒店给你开间房?”
他虽然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淡,但对待金人及却很耐心,耐心地甚至带了点温柔。
金人及摇摇头,把面前未尽的酒杯一口气喝完:“你走吧,见见。”
“来都来了,走什么?”
谢见星在他旁边落座,冲酒保比了个手势,随意地点了一杯调制酒。
酒保诧异地提醒:“这酒很烈。”
“我知道。”
既然客人这么要求了,他也没有多话,短暂地调制后,一杯漂亮的红色液体倒映着青年漂亮的脸。
谢见星刚想端起来,就被一只手按住了。
顾景戚拿过他手中的酒杯,放在眼前:“这是什么?”
谢见星:“……酒。”
顾景戚:“你想喝?”
谢见星不太理解,迟疑地说:“嗯……?”
男人冷笑:“不是说不吃夜宵么。”
谢见星:“一杯酒,不算夜宵……吧?”
很明显,在顾景戚这边是算的。
并且这位寄生鬼对于谢见星说一套做一套的行为不太高兴。
但谢见星很久没喝了,是真有点馋,他抽出手,转而用一根手指压在了男人按住他的手上,他的手骨节分明,柔软的指腹抵在对方的手背处,顾景戚不自觉地绷紧了手臂。
谢见星放软了声音,听起来见鬼地就跟撒娇似的:“一口。”
他撒娇的样子实在是又软又甜。
顾景戚淡色的瞳孔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地松开手,谢见星见状端起酒杯,如愿以偿地喝了一口,烈酒入喉相当刺激,但他却没什么表情。
烈酒和糖果一样,对他来说,是某段时间的成瘾品。
顾景戚垂眸看着他,用另一只手覆上方才被碰触过的手背,好像还残留着那种美妙的触感。
一旁有人早对刚进来的青年虎视眈眈,这会儿抓住机会,一名穿着打扮相当潮流的黄发小帅哥朝着谢见星走了过来,他露出了一个笑容来:“喝一杯?”
谢见星冷淡地扫了他一眼。
这人执着地问:“你有伴吗?没有的话,不如我们一起喝一点,交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