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厨房做些六妹妹爱吃的花糕送来,小孩儿一馋嘴就不会惦记旁的小事情。”贾三娘不放心,她又再叮嘱一番道。
“奴婢一定仔细侍候六姑娘。劳三姑娘您多操心。”全嬷嬷陪着笑脸的回话道。
待全嬷嬷等人护着六姑娘回听雨阁的西厢屋后,贾三娘往东厢屋去。
“妹妹来看望二姐姐。”人未到,声先到。贾三娘笑语晏晏的说一句话,她声音清脆,婉若黄鹂鸟唱歌一般的悦耳。
待贾三娘走到东厢屋的廊下,二姑娘这儿侍候的大丫鬟香棋和珍棋二人赶紧上前福一个礼。
贾三娘轻轻颔首,算是照一个面。
贾三娘往屋里走,她当自个儿是屋主一样自在。等一进屋后,贾三娘就瞧见花厅窗边的小榻上正坐着一位年岁与她相当的少女。
少女穿着湖蓝色的春衫儒裙,她容貌出众,与贾三娘可谓是伯仲之间。端是赞一番春花秋月的妙,少女二人各有各的美。
这一位少女就是比贾三娘生辰大一个月的贾二娘。
随国公府里,去逝的第一代随国公和隆安郡主膝下一共有二子二女。二子是嫡出,二女是庶出。
大老爷是第二代的随国公贾道善。二老爷贾道仁在衙门当差,如今做着五品京官。
至于二位出嫁的姑奶奶,全部嫁给第一代老国公的麾下小将。大姑奶奶嫁到杨家,二姑奶奶嫁去樊家。
杨家、樊家皆在边疆重镇做官,京都与边疆的路程太远,见一面不容易。
大姑奶奶杨贾氏这些年里孝心不断,每一年的节庆寿辰都往国公府送礼。国公府不差这一点礼,回赠时肯定也给足出嫁的大姑奶奶杨贾氏一份公府出身的体面。
至于二姑奶奶嫁去樊家,如今往来少,主要是二姑奶奶樊贾氏早亡。这一位出嫁的贾家女不在了,她膝下又无嗣,贾家樊家这样的姻亲关系免不得淡薄下来。
随国公府内的两房人,长房贾道善生有四子二女,嫡出的大郎贾弘礽和二郎贾弘祝是一对双胞胎,皆夭折。如今有一嫡女一嫡子,一庶女一庶子。
长房嫡女贾元娘,庶女贾三娘。嫡子五郎贾弘祐是朝廷册封的国公府世子,庶子六郎贾弘祫比五哥小五岁。
二房贾道仁生有二子四女。庶女贾四娘和贾五娘皆夭折。如今有一嫡子一庶子,二庶女。
嫡子三郎贾弘禧,庶子四郎贾弘禄。庶女贾二娘、贾六娘。
听雨阁的东厢屋里。
“你来干什么?”一句话问来,二姑娘的语气不甚客气。二姑娘脸上在此刻还有一点点的小娇蛮与小任性。
“来看望二姐姐啊。”贾三娘笑着回道,她是语气和善,一派温文尔雅的从容。
“是来看我笑话吧。”二姑娘冷哼一声。
“二姐姐冤枉我了。”贾三娘捂嘴一笑后,又收敛笑容,回道:“自家姐妹之间哪有隔夜仇,我与二姐姐不过误会一场。”
想到自己与面前二堂姐的矛盾,贾三娘也想抚额。
宏武十五年,元宵节贾二娘和贾三娘这一对姐妹之间发生一点小矛盾,贾三娘落水,生病养一场后,近几日才痊愈。
贾二娘被长辈罚,目前在关禁闭,抄经文,还不许出屋子。
要论起一番对错原由,究竟起因为何,谁的过错?
起因不过一点口角之争,姐妹二人皆有错。贾三娘想到这一场落水,让她觉醒前世今生两辈子的记忆,这心情也挺复杂着。
在回忆起上一辈子的现代生活前,贾三娘就是一个小庶女,生母难产而亡,一落胎就被抱到祖母李氏的宁安堂抚养。她早早抱过来,自然就是住进宁安堂西侧院的正屋。
等着过几年,二姑娘这一位二房庶女也抚养到祖母跟前时,贾三娘是国公亲女总不好给二房庶女挪屋。于是做为堂姐的二姑娘就委屈巴巴的住到东厢屋。
正屋和东厢屋,瞧上去不过是几间屋子的小事情。一旦落实后,就变成眉眼高低的态度问题。
这梁子一旦结下,矛盾总在生活里的小事上越积越多。
贾三娘想到前世今生两辈子,她都缺一点母女缘分。上一辈子她是晋江孤儿院出生,没爸没妈,全靠自己。
这一辈子生母早早没了,祖母跟前最得宠的是住在宁安堂东侧院听雪阁的嫡出大姐姐元娘。于是早先时候的贾三娘也免不得在心中暗戳戳的用精神胜利法来安慰自个儿。一旦遇上一点不如意,就爱刺一刺同样庶女出身的二堂姐。这做法,简直就是把幸福的平衡值加减法给拉满档。
元宵节的口角之争,在如今的贾三娘瞧来,她自个儿也有责任。
她心想二堂姐这人吧,这些年相处下来也看得分明,二堂姐就是一个争强好胜的主儿。
要说二姑娘心多坏,那真没有。二姑娘就有一点爱显摆,就有一份爱好是立争上游,跟没有恢复上辈子记忆的贾三娘一样行事有一些小冲动。同时二姑娘是动手的速度比照着嘴巴更快一点点。
“哼。”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