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夏知道牧冰的奶奶从他上高中的时候就去世了,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他的成绩一落千丈,并频繁在各个学校间转学。
他不知道牧冰是以怎样的心情说出这段往事的,神奇的是,他的语气里并没有悲伤。
“时夏,我想说的是。”牧冰转过头,忽然看向他,“你在任何时候都有选择的权利,哪怕选项或许不那么尽如人意,哪怕逃离之后还是要回来面对。但你无论何时都是自由的,都有掌控自己人生的能力。”
时夏注视着那双眼睛,忽然觉得他好像对牧冰有一点误解。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牧冰之所以成功是因为他是个天才。
因为他是天才,所以能目空一切,什么都不在乎。
但或许他搞错了因果关系。
或许正是因为牧冰从来都不将任何人和事放在眼里,理所当然地做想做的事,理所当然地爱、理所当然地惹人厌烦,只认可自己认可的事,不被定义也不被束缚,自由肆意地伸展,所以他才是天才。
现在这份独属于牧冰的傲慢和自由像风一样拂在了时夏身上,让他触动,眼眶酸涩。
牧冰笑了一下,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时夏,你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样吗?”
“知道!”时夏没好气地回道,“红眼眶、肿眼泡,没出息的小哭包,别说了!”
“不是。”牧冰站起来,握住秋千的铁链,在时夏面前俯身,墨色的眼眸柔和地注视着他,“你现在一副,特别想让我吻你的样子。”
作者有话说:
明天继续~
“老婆。”
然后牧冰就吻了他。
时夏立刻就尝到他嘴里的甜味,也是单调的蔗糖,却不知为何尝起来更好吃。他们在深入的缠绵里互相交换着糖分,温热的吐息厮磨在鬓边。
时夏被这逼戾的热度和气息搅得难以呼吸,牧冰察觉到这点,直起身往后退了退。
但这个动作好像引起了时夏的误解,他毫不犹豫地迎上去,跨坐在牧冰的大腿上,搂住他的脖子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棉花糖掉在了地上,但谁也没心思去管。
……
牧冰在第三次努力下终于还是打开了车门,一片混乱中,他的后背率先砸进车后座,然后是趴在他胸口的时夏。
时夏的胳膊肘往前撑了撑,低头就去找牧冰的嘴唇。牧冰推开他的时候,明显看到那双澄澈的眼睛里露出一丝受伤。
“门。”牧冰好笑地看着他,用脚尖踢了踢车座,“准备就这么开着?”
时夏的脸唰一下红了,腾出手把车门关上。
攀升的热度被锁在狭窄密闭的空间里,膨胀得更加野蛮。
在仅有的几次亲密里,时夏并不是主动的那个,可是今天他觉得自己就像虫上脑一样,不想放过任何一秒能吻牧冰的机会。
牧冰好像觉得很有意思,就这么由着他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衣料摩挲发出窸窣的声响,时夏的膝盖不可避免地碰到了某处坚硬滚烫的东西。
“怎么了?”牧冰衣衫凌乱地躺着,露出一大半精干的胸肌,嘴角勾着笑意,“时夏,你不是小孩子了。想要的东西得学会自己来拿。”
时夏的脑袋里嗡了一声。
他怎么……他怎么能!
全世界恐怕也只有牧冰能做到一边说出无比欠揍的话一边让人觉得性感得要命!!
他是傻子才会平白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牧冰呼吸一滞,几乎下意识伸手拽住那颗毛茸茸的脑袋,“起来,脏。”
“晚了。”毛茸茸的脑袋抬起头,那双大眼睛无辜又纯粹地看着他,舌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和刚才吃棉花糖时一模一样,“你早就把我弄脏了。”
牧冰深吸一口气,翻身把时夏压在身下。
“牧冰!”时夏惊呼一声。
“你撩的火,你负责。”牧冰声音沙哑。
17岁的时夏一定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做出这么离经叛道的事来。
众目睽睽之下,让男朋友在大街上抱起自己。
工作时间,在老板的面前扬长而去。
然后现在,大白天的,在梧桐树荫下,在一片金黄的落叶里,肆意大胆地和牧冰作爱。
一些尚不可名状的冲动在时夏的胸腔里挤压和叫嚣着,想要从束缚里挣脱。
想要旖旎,想要亲密,想要被触摸,想要被理解。
想要吻。
还想要爱。
他想要的牧冰都不动声色地一一给他。像从手心里数出珍宝,一样样,一件件,全都交给你。
时夏无可避免地又哭了,牧冰闷笑了两声,伸手去够掉在地上的外套口袋。
结果手腕居然被一把抓住,时夏红着眼眶勾住他的腰,声音小得像蚊子一样说了句什么。
牧冰的动作一顿,“你认真的?”
“快一点!”时夏涨红脸颊提高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