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又阳了,请个假存点稿子,周四再更
梦
时夏闭上眼睛,嘴唇紧抿。
说实话,他觉得哪里都很脏,被赵鸿之摸过的、碰过的、甚至看过的地方都脏得要命,都泛着挥之不去的臭味,令人作呕。
“他碰你哪里了?怎么碰的?”牧冰低声问,“告诉我。”
时夏的眼睑颤栗,连带着纤长的睫毛也跟着发抖。
“我不——”
“没关系的。”牧冰打断他,声音沉稳有力,“我说过,这不是你的错。”
时夏的呼吸变快,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花了很大力气才让自己的情绪平复,却还是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微的啜泣。
“脖子,锁骨,还有……胸口。扯开衬衫的时候被他……”
时夏不敢睁眼。
他害怕如果睁开眼,会从牧冰的脸上看到厌恶、嫌弃,或者愤怒。
视野的黑暗让他更加不安,感官也愈发敏锐,脖颈上突然出现的冰凉触感惊得他差点跳起来。
随后他才意识到,是牧冰手上的湿巾。
牧冰擦得很仔细,湿巾仔仔细细地覆盖在皮肤的每一处,一直游走到被衬衫遮盖的边缘。
湿巾离开皮肤,时夏也睁开了眼。
含混的水雾中,正对上牧冰深色的墨瞳。
没有厌恶,也没有嫌弃,只有认真的专注,好似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能打断他现在正在做的事情。
“我要解开剩下的扣子了,可以吗?”牧冰低声问。
“……”时夏点头。
胸前传来细碎的触感,牧冰的手指在解纽扣的时候,不可避免地隔着衬衫布料碰触到时夏的皮肤。
但奇异的是,时夏没有任何抵触的感觉,只有细密的酥麻像电流一样顺着神经游走。
衬衣下摆被撩开,冰凉又湿润的触感一路向下。
时夏下意识抓住牧冰的手臂,却不知道是想让他停下,还是渴望他继续。
“还有哪里觉得脏?”牧冰低声问,“我都会帮你弄干净。”
时夏的眼眶又开始泛酸。
也许是错觉,一直萦绕在鼻尖的烟臭味消失了,只有清爽的柑橘香味将他层层包裹。
牧冰的面庞近在咫尺,呼吸时的热气就喷洒在时夏的脖颈上。
“没有了。”时夏声音嘶哑。
话音刚落,牧冰俯下身,吻在时夏泛红的脖颈上。
这个吻温和而轻柔,柔软的触感像羽毛扫过,经过锁骨,又经过胸口。停在肚脐附近的时候,牧冰张开嘴,用舌头舔了一下。
时夏只觉得一瞬间头皮都要炸开了,热度在狭窄的空间里疯狂攀升,浑身的血液不受控制地朝下涌去。
一阵头晕目眩。
牧冰在他耳畔轻笑了一声。时夏茫然地抬起眼,在对方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瞳孔失焦,脸颊泛红,喝醉了一般神情恍惚,好像在柑橘香气构筑的天国里迷失了方向。
他在牧冰眼里就是这样的吗?
像一只软绵绵撒娇的母猫。
时夏鬼迷心窍地抬起头,只差一点点,他们两个的嘴唇就能吻到一起。
但是牧冰偏了下脑袋,让这一吻落了个空。
就在这时,路边一辆越野车飞速呼啸而过,车大灯猛地晃过他们的车玻璃。时夏惊得一个激灵,额头结结实实地撞在了牧冰的下巴上。
咚的一声巨响,时夏痛得连泪花都渗出来了,捂着脑袋跟牧冰拉开距离。
“……”牧冰也没好到哪去,下巴上一块明显的红痕,表情颇为无奈,“没事吧?”
“没事,没事。”时夏呲牙咧嘴地揉着额头,“就是被吓了一跳。大晚上车开那么快,有毛病吧?”
牧冰伸手把时夏的衬衫纽扣重新系好,又把座位上的安全带拽下来替他扣好,发动汽车,“坐好,我们回去了。”
心脏还在剧烈跳动,热源却突然离去,暧昧的氛围也随之消散。时夏怔了怔,手指下意识抽动了一下。
“嗯。”
车里的温度明明不低,他却觉得有点凉。
有种莫名其妙的失落感。
-
当天晚上,时夏做了一个梦。
梦里还是高中,远处的操场被阳光晒得发亮发烫,水池前的老杨树上,知了没完没了地叫着,盖过篮球场上男生的大呼小叫。
时夏趴在课桌前,眼睛要闭不闭地看向窗外。教室在六楼,所有景物以及奔跑的人都变得小小的。
也不知为何,教室里空无一人,只有时夏在自己的位置上昏昏欲睡。
然后,教室门被推开,牧冰走了进来。
梦里的牧冰还是十七八岁少年的模样,穿着板正的校服衬衫,手捧着教科书和试卷。
那双大长腿跨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手肘支着身体向前倾,墨色的双眸像深不见底的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