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巨大的寿山石,想来是谁送来的贺礼。
这里随时都会有人来,着实不适宜久留。
当他推门进去时,只见郑柔冰脸色通红、精神不济的倒在软榻上。
陆川行皱了下眉,这里随时都会有人过来,并不适合等她慢慢恢复。
平时若有这样的事,他都是交给墨烟去办。当他想叫墨烟时,才想起来墨烟已经被打打断腿扔到了庄子上,一时间没人能顶墨烟的空缺。
戏班子的丝竹声传来,陆川行越听越烦躁,一时也想不到好办法。
他看四周没人,强行搀起了郑柔冰,推门将人带走。
就在迈出门槛的瞬间,女子们的说笑声和脚步声同时传来,可是再退回去也来不及了——
陆川行脑子一片空白。
只见为首的陈太妃、她身边的顾璎,还有永宁侯夫人、威远侯夫人等等满脸惊愕的望向他,还有他怀中的人,郑柔冰。
两边的人都傻了眼。
只见郑柔冰因为身上热不舒服,领口已经扯得乱七八糟,陆川行虽说是搀着她,在她全身无力的情况下,与搂着她也差不多了。
两人的亲密之状显露无疑,陆川行便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在太妃同行的人中,已经有人先看向顾璎了。
“母、母亲——”陆川行虽说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还是强作镇定的道:“儿子偶然路过,发现郑姑娘昏倒了,想要将她送回去。”
这谎话扯得过于生硬,明眼人都能瞧出不对。
孤男寡女本该避嫌,更何况安郡王已有妻妾,郑柔冰尚是云英未嫁的姑娘,两人却能共处一室,若说里面没事,任谁都不会相信。
陈太妃心中怒火“腾”地升起,可随即她感觉到顾璎扶着她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郑姑娘既是病了,溪月去传一顶轿子,将她送到撷芳馆。”只听顾璎柔声道:“我陪着永宁侯夫人一起过去,穿过畅音堂就能看到寿山石了,别搅扰了各位的雅兴。”
她看起来沉着从容的处理丈夫的丑事,可周围的人都听出她声音中的颤抖,顿时生出了同情。
听说两人成亲时,安郡王陆川行不过是个穷书生,顾璎虽是商户女,可顾家的豪富京中亦是有所耳闻,她有极丰厚的嫁妆,怎么看都是她低嫁了。
在进京之前,虽然顾璎未曾生育,陆川行身边都没有妾室。曾经大家还猜测过定是顾璎跋扈善妒,如今见了她,却并不像是这样的人。
向来都是同富贵难,安郡王只怕对自己商户出身的发妻有些看不上,但碍于名声,还是要接到京中。
今日见证这桩“丑闻”的俱是女子,亦是正室,见此情景,自然更偏向顾璎。
陈太妃很快冷静下来,她虽是恨极了陆川行和郑柔冰的丑事,却对顾璎的反应满意。她轻轻拍了拍顾璎的手,温声道:“我跟你们一起去。”
陪着众人去看寿山石的人变成了常嬷嬷,顾璎、陈太妃、永宁侯夫人都要跟着去撷芳馆。
从她身边走过时,威远侯夫人看到那双漂亮的桃花眸泛起薄薄的雾气,显然是她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到底还是差了功力。
她今年也不过二十岁罢了。
偏生这样的好孩子,要遇上这样的脏事。
直到离开前,顾璎都没看陆川行一眼,她垂眸站在陈太妃身边,格外安静。
陆川行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好。
去撷芳馆的路上,顾璎轻声对陈太妃道:“太妃,妾身瞧着郑姑娘的状态不大对,别是误用了什么饮食罢?正好给霜连请的太医在,让他来给看看罢。”
永宁侯夫人柳氏听到她的话,立刻道:“正是如此,柔冰定是被人害了!”
陈太妃皱了下眉,虽然感觉到柳氏想把责任都推给王府,可如此情形之下,顾璎说得也没错,总不能再出了人命。
末了,陈太妃还是点头应允了,让身边的人去请方太医。
撷芳馆。
郑柔冰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见她的异状,闻讯赶来的银珠吓得魂飞魄散,更是要拦着不让太医诊脉。
“你这吃里扒外黑心烂肠子的东西!”不用顾璎开口,柳氏直接招呼人将银珠拉走,生怕这责任甩不出去,怒斥道:“连自家姑娘都服侍不好!”
银珠急疯了,姑娘的身体禁不起太医的诊脉!
只是她被盛怒下柳氏堵了嘴,只得徒劳的呜咽着。
当方太医赶来时,为了保全郑柔冰的名誉,已经放下了帐子,只露出一截手腕来。
“是产后失于调理的病症,如今她身上恶露还没排干净罢?”方太医不知前情,直言道:“若不及时诊治,只怕将来生育都有碍。”
他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结结实实的愣住了。
帐子里的人是郑柔冰,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么会被说产后失调?
可方太医是妇科圣手,在宫中给娘娘们瞧病都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