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欢声笑语,她维持镇定,穿过几个打探的眼神,只想找个地方躲清净。最后发现,偌大的园子,她跟只无头苍蝇似的,竟然没一处好容身。
付佳希去洗手间,将门反锁,这才重重松了气。
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在岳家的处境,就像上刀山,下火海。有挑拨是非的,有随时发疯的,有阴阳怪气的。
付佳希啊付佳希……
她用冷水拍了拍自己的脸,自顾自地一笑,这几年,过的叫什么日子。
这边。
岳明芯把岳少恒扯到一旁,郑重警告,“三哥,今天是祖母生日,你想让她老人家不安宁吗?”
岳少恒身形俊朗,恢复常态时,仍有很强的压迫感,他说,“你这么冲上来,是做给谁看?就算把祖母叫来评理,我也问心无愧。”
“你还让她来评理?你什么居心,不,你还有没有心啊?”岳明芯气愤之后,冷不丁道,“三哥你记性不太好,以前大哥放你一马是祖母说情,这一次你试试看。”
岳少恒说,“你不用拿这个威胁。佳希和他离了婚,怎么,我连跟她聊天说话的资格都没有了吗?他的占有欲、控制欲,能有多高尚?”
岳明芯自幼跟岳靳成亲近,一身反骨,直言快语,“你管刚才叫聊天说话?你没瞧见佳希姐不愿意吗?强人所难,死缠烂打,你又高尚到哪里去?”
一刀插心。
岳少恒目光灼烫,终于破防,“是他抢走佳希的!佳希先喜欢的是我,她明明先喜欢的是我!”
“你疯了吧岳少恒。”岳明芯挽起衣袖,抡上去要堵他的嘴,“你不想让佳希姐过好日子了是不是?什么先不先,后不后的,她嫁给的是大哥,就是你的大嫂,是你的长辈。是你不能、不该肖想的人。”
岳少恒直发笑,清透眼眸成浑浊,阴沉难解,“你当妹妹的,为什么这么双标?现在拿道德绑架我,当初,大哥可曾记起过‘道德’这俩字怎么写?”
岳明芯后退一步,安静几秒后,一字一字问,“你怎么能如此堂而皇之、拿‘道德’来质问大哥呢?你是不是真的忘记了自己做的事——在佳希姐还是你嫂子的时候,你不曾打消过对她的欲念、不曾尊重辈分、忘却伦理界限,漠视和大哥的兄弟手足之情。你不经佳希姐同意,执意去牵她的手,甚至抱住她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道德’与‘底线’怎么写呢?”
此刻的死寂,与外面时不时传来的欢声笑语形成明暗对比。
岳少恒像丧气的木偶,木讷、怔然,如被穿云箭射击心脏。
“你以为没人看见对吧?就是两年前,也是夏天,你不顾佳希姐的抗拒,你从背后抱她,跟她说些混账话,你以为没人看见,你也笃定她绝不会向大哥告状。你以爱之名,行伤害之实,你欺负她,你让她难堪,你太坏了。”
岳明芯终于憋不住,打抱不平的愤怒,灭他威风,逼其看清真相。
岳少恒缓缓低声,“你在怪责我,怪…是我让他们离婚的。”
“离婚”两个字太残忍破灭。
岳明芯眼睛一下子泛了红,“我、我只是觉得……佳希姐在我们岳家过得很辛苦……”
岳少恒眸色亮了亮,“看,你也认为,大哥没有照顾好她对不对?!”
“我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断他人是非对错?但有一点毋庸置疑。”岳明芯坚定说,“佳希姐在这个家时,所有所有的快乐,都是大哥给的。你没位置,你没分量,你别妄想,你……什么都不是。”
持久的沉默,风平浪静。
渐渐,两人同时察觉异样,下意识地往同一方向侧过头。
珠帘下,身形隐约颀长。
岳靳成不知何时站在那,肩袖沾着几缕清幽檀香,眼神却肃穆如刃,寒气凛然。
作者有话说:
少恒,big胆,big刺激。
作者,给我争风吃醋打起来!
岳总,报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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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追文,抽100只小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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醋意
◎新仇旧恨,隔空厮杀。◎
岳靳成站在这, 像风暴的中心。
风吹珠帘窸窣轻响,这是分散他注意力,勉强还能维持理智的最后规劝者。
“大哥。”岳明芯汗毛直立, 神色惊惶。
她懊悔,怎么如此大意,跟这个死不开窍的说这么久废话真是作死。
岳靳成目光抬高,如利箭直发。
岳少恒面颊紧绷, 不退分毫。
一个怨气难消, 一个忍无可忍。
隔空厮杀, 新仇旧恨。
周小筠煞费苦心,好不容易让岳靳成于佛堂沉淀安定的禅意, 在岳少恒一声又一声的亲昵“佳希”里,顷刻被催成沸腾戾气。
“爸爸!”——岳嘉一清脆稚嫩地叫喊忽然响起, 打破此刻僵局。
岳靳成的暴戾瞬间刹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