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转过身,大踏步朝着与病房相反的方向走去。
作者有话说:
拖更狂魔给大家磕头了tt但是主线写起来真的好痛苦tt
病房的门被推开,阳光随着开门的动作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被拉的很长的阴影。坐在窗前的年轻男人静了片刻,仿佛预感到了什么似的,动作迟缓地回过头。
他和年轻时的傅时晏完全不同,无论是长相,气质,亦或是别的什么,都很难从他身上看出一星半点那人曾经留下的影子。但当他回过头时,宋既明却有一瞬的恍惚,像是看见了傅时晏站在时间的尽头,回过头来朝着他笑似的。
有些东西,总是难以言表的,潜移默化的,深刻血脉的,铭记于心的。
宋既明重重吸了口气,抬手敲了敲门:“楚白。”
楚白非常礼貌但冷淡地冲他点了点头:“宋局。”
随后,他看见了站在宋既明身边的中年男人,眼里闪过一瞬的困惑。他顿了顿,以一种极快、仿佛蜻蜓点水浮光掠影般不露痕迹的方式扫过中年男人和他身后的人,一点一点皱紧了眉头。
宋既明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秦九鼎警官。他和他的同事均隶属于滇南省厅纪委监察组,他们此次前来,是为了——”
他说到“滇南省厅”时,楚白的眼皮跳了跳。他抬起头,正对上中年男人严厉的视线,下一秒,秦九鼎沉声道:“为了调查傅时晏警官在工作中是否存在滥用私权渎职一事。”
楚白的瞳孔骤然缩小。
“我们调查了你的底细。”秦九鼎像是没看到宋既明拼命给他使的眼色,声色皆厉,毫不客气道,“按照档案所记载,你一岁时父母双亡,在十三岁之前,一直待在邵阳市北湾孤儿院里,直到被傅时晏收养,是么?”
楚白垂下头,片刻后,他的声音闷闷地传出来:“……嗯。”
“从这份档案上来看,你的确算得上身世清白。”秦九鼎冷笑了一声,“从孤儿院里被傅时晏收养,而后按部就班地上学,考试,升入公大,再顺利通过政审……也对,有你的好父亲做担保,又怎么会有人怀疑一位英雄警察的儿子?”
“……”楚白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他身上那种一直以来的恹恹、无精打采的感觉忽然一扫而光。他直视着秦九鼎,浅色的瞳孔一片冰冷,含着慑人的光:“有什么话,还请您直说。”
“很好。”秦九鼎从身后的人手上拿过一本厚厚的档案,而后翻开对向楚白,“如果你在十三岁前诚如档案中所记载的那样一直待在孤儿院里,那么,这个人……又是谁?”
楚白扫了一眼他所展示的页面——上面是一份泛黄陈旧的报纸剪页,最顶上用加大加粗的黑色字体醒目标注着一行字:鹅境花园惊现两尸!受害者前科累累!
底下还有一行略小一些的副标题,以及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一个看起来大约十岁出头的孩子一脸呆滞地坐在客厅的地板上,正竭力地伸出手,似乎是想触碰自己母亲那早已冰凉的指尖。
受当时的拍照、印刷技术等客观条件所限制,照片上的小男孩五官十分模糊,只能勉强看出一个大概,但仍能看出他和楚白存在着诸多相似之处。
当时的互联网科技还不似现在发达,手机比起记录,更多的用途是人与人之间的通讯。许多东西还习惯于以纸张的形式保存,再随着岁月的流逝和时间的推移,逐渐泛黄发脆,淹没在了浩瀚的旧纸堆中。
要是傅时晏现在还活着,楚白想,大抵也会由衷地佩服这些人大海捞针的毅力和决心。
他移开目光,淡淡道:“从报纸上看,是一起案件的受害者吧?秦警官现在提起这件事,是想要重新调查这起案件么?”
秦九鼎看着他这副油盐不进装傻充愣的样子,冷笑了一下:“楚警官,恕我直言,您不觉得他的样子,有些眼熟么?”
楚白又把目光重新移回报纸上。他盯着报纸看了几秒,摇了摇头:“似乎是有些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不过,我想不起来了。”
他真诚道:“毕竟,像我们这样的基层警察,每天要看到成百上千张人脸,或许是我记混了也不一定。”
秦九鼎不耐烦道:“怎么会想不起来?难道楚警官连自己长什么样子都忘了么?”
楚白恰到好处地微微一愣,回过头重新看了一眼照片后,恍然大悟道:“这样说来……这孩子的确长得有些像我。”
秦九鼎意有所指道:“只是长得像而已么?”
“不然呢?”楚白面无表情道,“难不成阁下的意思是我有某种特异功能,能同时出现在两个不同的地方?”
听完这一段的宋既明简直想给楚白鼓掌。
秦九鼎无动于衷:“或许还有另外一个更为合理的解释。”
楚白抬起头,一脸愿闻其详的表情。
“北湾孤儿院的院长,恰巧是您父亲,也就是傅时晏生前的好友。”秦九鼎道,“而案件发生的地点的辖区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