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男人也愁,他们两个都是男人,谁来生个大胖小子继承一下老邢家的皇位?
所以,想来邢司南的父母一定会对他很不满意,给邢司南施重压逼迫他们立刻分手,再顺便给邢司南安排一个豪华相亲套餐……
楚白忽然觉得早点见见邢司南的父母也不是什么坏事——趁着他们的儿子还没完全被自己带跑偏之前。
服务生推开包厢的门,里面坐着三位年纪相仿的中年男人,穿着考究的衬衫和西裤。他们看见邢司南进来,马上起身,热络地走到门口,纷纷和邢司南握手。
楚白不习惯这样的社交场合,一如既往地缩在邢司南后面,垂着头当背景板。邢司南笑着随意问候了几句,趁着其他人不注意,轻轻摩挲了一下楚白的腕骨:“没事吧?”
“……嗯。”楚白含糊地低哼了一声,攥紧了手指,而后又一点一点松开。邢司南不方便在人前和他表现的太过亲密,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和他一前一后在圆桌前坐下。
“您说的情况,我们已经大概了解过了。”中年男人开口道,“我们能理解您的想法和初衷,我们也很希望能够通过我们的努力,让一个年轻人重新走回到正道上来。不知道您能不能提供一些他更具体的资料?”
楚白听了这云里雾里的一大段,还没反应过来,邢司南早有准备地抽出一叠资料,递给对面的中年男人:“当然,这里是他从小学到初中的所有记录,包括获奖情况,各学科成绩,以及老师和同学对他的评语……”
中年男人接过,互相传递后开始翻阅。邢司南又开口道:“该案件的嫌疑人,他在小学和初中时成绩一直很好,在班里名列前茅,多次获得学校表彰,班里同学对他的评价也是与人为善,没什么坏心。”
“经过讨论,我们的同事一致认为他只是在最需要人引导的时候走了歪路。”邢司南语气既淡然又笃定,像是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实,“我们的工作不仅仅是要打击犯罪,更重要的是帮助嫌疑人回到正常轨道上,融入社会生活。犯罪嫌疑人今年才十八岁,我希望他能够回到校园,在完成他的学业后,获得更多人生选择的权利和机会。”
看着一脸正直的邢司南,楚白差点怀疑昨天晚上那个把自己堵在浴室口口声声说自己吃醋的男人其实是另有其人了。
不过经过这一遭,楚白也大概猜到了对面中年男人的身份——越州市某学校的领导,并且之前和邢司南在某些方面早就打过交道。
那么今天这顿饭的目的就昭然若揭。
楚白心里有些讶异,但更多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他虽然有心想帮莫一帆,但深知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耗时耗心耗力。他那天随口一说,还没想到要怎么付诸实践,邢司南便先替他联络了对方,准备好了万全的材料。
他喉咙发紧,想和邢司南说“谢谢”,又觉得“谢谢”这两个字实在太简陋太轻,没办法表达他此刻深沉而难以言喻的情绪。
他想,他的确应该感谢邢司南,感谢他不厌其烦地替他收拾烂摊子;感谢他总是站在他身后;感谢他一次又一次地伸出手,想把他从淤泥里拉出来。
他们像是海上的灯塔与迷航的帆船,帆船穿行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灯塔恪尽职守地守在迷雾之中,为它照亮前方的路。
顺着灯塔的光,他们终有一日会相逢。
他想感谢邢司南,可是他没有什么可以给邢司南的。他孤身一人活在这个世界上,茕茕孑立两袖清风,全身上下唯一还能值上点钱的,大概也只有他的那颗心了。
他从来没有给过别人。
“在想什么?”邢司南低沉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楚白回过神,对面的学校领导正在滔滔不绝地发表他的高见。
“邢先生,我们看了您提供的资料,他的确像您所说,是一名非常优秀的学生。但我们注意到,他初三那一年的成绩忽然呈现断崖式下跌,中考成绩也非常不理想……是他那一年遭遇了什么变故么?”
中年男人笑了一下:“您别误会,我们只是想尽可能地多了解一些,这不仅仅是对他负责,也是对在我们学校就读的学生负责。如果他存在什么问题,我们也能早点发现,早点解决。”
“关于这一点,您可以看一下另外一份文件。”邢司南道,“初三时,莫一帆换了班主任,对于该班主任,学校里似乎有一些不太好的传言……他后来因为违规补习并且收取高额费用而被吊销了教师资格证,所以我想,那些传言或许并不是空穴来风。”
“初三正是心理成长发育的关键时期,他们的自我意识开始觉醒,在这种时候,要是遇到了一个不那么负责任的教师,对学生的影响是毋庸置疑的。”
中年男人沉默了一会儿,将材料递还给邢司南。他双手交握,和旁边的人对视了一眼,开口道:“我们很愿意尽我们所能来帮助他,但也希望您能理解我们的顾虑。这样吧,您给我们一天时间,我们回去讨论一下,一天后再给您一个确切的答复,您看可以吗?”
他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