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脸上还有一道伤痕。
“你……”
见赛纷儿看着自己脸上的伤痕,萧正笑了笑,“方才听到红珠说的话了,是那劫匪伤的,对方挺厉害的。”
“那劫匪和之前拦路的劫匪是一伙的吗?”
萧正明显顿了下,点头,“是一伙的,我正好想告诉你,其他劫匪也抓到了,他们招供了,是朱婉月买通了他们……”
赛纷儿眼神冷了下来。
“人我已经抓了起来丢进大牢了,你想怎么处置她都行。”
“谢谢你萧大哥。”
“客气了。”
赛纷儿动了动唇。
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的人本不打算放季怀安进来的……但是他说,他有办法救赛老夫人……”
赛纷儿望向萧正。
“是,他是已过世的药谷老谷主的徒弟,安神医。”
萧正笑了笑,“我已经知道他的身份。”
赛纷儿顿了下,“他说可以救我祖母,但是需要我答应他一个条件……我需要陪他去一个地方,与他待上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后,我若是还没改变心意,他便会走远些。”
赛纷儿还要说什么,萧正道:“我等你……”
赛纷儿愣了下,她摇头,“我配不上你,而且,这对你也不公平,抱歉……”
“等你祖母恢复了,你三个月后归来,再来处理我们的事情……你若坚定自己的决定,我们就成亲……”
赛纷儿嗫嚅着唇。
“就这样说好了,外面风大,你还是回屋休息吧,我就先回去了……”
不等赛纷儿说话,萧将军转身。
他朝着赛府大门口走去。
等走出去一段距离,他停下脚步,长叹一声。
妹妹太娇弱
花昭做了个梦。
梦到她经常去的那家孤儿院。
那是她六岁的时候,那会儿父母也没有意外去世。
坐在轮椅上男孩是院长阿姨的儿子,虽然身患残疾,却因着长得漂亮很受欢迎,孤儿院里几个最调皮的男孩子总会结伴在一起私下欺负他。
他们把他的轮椅搬到别处,那只比他大两岁的男孩趴在地上。
他们让他爬。
在她的印象里,男孩长得像个瓷娃娃,却不喜欢说话,也不合群,总是坐在轮椅,待在角落里,表情麻木。
那天,她冲了出来。
严厉指责他们的不对,并扬言要告诉院长阿姨。
最后的结果便是,那群孩子们追她。
她从楼梯上滚下来,手骨折了。
在院长阿姨赶来时,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控诉着,最后疼晕了过去。
也是在疼晕前,她看到男孩找到自己的轮椅,他坐在轮椅里,眼里透露着与年纪不符的成熟,冷冷地看着。
等到她的手好了后,每次来孤儿院,她都会找他说话。
只是,几乎都是她在说话。
他甚少回她一句。
后来,她才了解到,他自幼体弱,还有先天性心脏病,并且无法做手术,只能等死。
随着时间的流逝。
她父母的过世,她隔了大半年才去孤儿院。
去孤儿院第一个看他,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那天,他却破天荒主动同她说了一句话。
他说,他们还活着。
在别的世界里。
当时的她,哭得稀里哗啦。
慢慢的,她长大了。
父母的好,已经成为回忆的一部分。
学业繁忙,她没法经常来孤儿院。
但只要有空她一定会来。
只是好几次,她没有看到他。
院长阿姨说,他越来越嗜睡,有时候几天不醒,需要扎针输营养液。
医生说,这是吃药的副作用。
她开始给他写信。
把学校里有趣的事情分享下来。
就像过去,她去孤儿院,总在他身后叽叽喳喳,哪怕得不到他的回答,她说得很起劲。
现在写信也写得很起劲。
他没有给她回过一封信。
高考结束的那天。
她去孤儿院。
她还没来得及分享自己的快乐。
听到孤儿院负责做饭的红姨说,院长阿姨去了医院,那孩子不行了。
等她赶来医院时。
他身上插满了管子,被推入急救室。
从她身边过时。
他却睁开了眼睛。
看了她一眼,缓缓抬起手。
但那只手,终是失去了力气,滑落下来。
后来烧遗物时,她看到自己写的信,每一封信都保存的干净整齐。
还有她曾经来孤儿院,给他带的小玩意,还有硬塞进他手里的糖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