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弧度上扬。
他一笑。
仿佛点亮了鼻梁上的那颗痣,让整个五官都变得绝艳。
如那沾上七情六欲的谪仙,永堕红尘。
葛英发现,自家主子的脚步轻盈不少。
再看主子的脸……
完了。
主子走火入魔了。
压价
明日便是圣上的生辰。
临近进宫,花昭这两日夜里总是梦到小姨上吊自杀的一幕,以至于夜里没睡好。
上午她在屋里小憩,直到午饭后,才打算去彩云坊。
街上吵吵嚷嚷,花昭掀开马车的车帘看去,只见陈氏布庄门口站着不少人。
“陈氏布庄也有这种料子啊?”
“有啊,价格还比永嘉布庄便宜呢!”
“哎哟,这上头的花纹真好看。”
“咱们也进去买两匹布料回去做几身衣裳。”
阿绿探来,在花昭耳边笑道:“小姐,彩云坊扎染过的布料好受欢迎啊!”
花昭放下车帘,“陈氏布庄不是在彩云坊拿的货。”
“啊???”阿绿诧异道:“扎染不是只有彩云坊才会吗?”
花昭没做声。
见自家主子不说话,阿绿有点急,“陈氏布庄在哪里拿的货?别的染坊怎么会扎染?”
花昭没回答。
没多久,马车抵达苏家门口。
薛氏正在清扫门口的落叶,也不知在想什么,附近停了马车,也没有注意到。
花昭走到她跟前,唤了声,“大舅母。”
“昭昭!”薛氏一看到花昭,连忙问道:“昭昭,你听说了吗?大云坊也会扎染!”
花昭嗯了声,“陈氏布庄是在大云坊拿的货么?”
“是啊!”薛氏轻叹一声,“咱们进去说吧!”
自彩云坊的生意转好后,花昭来苏家,大家都是有说有笑,气氛融洽。
而此时,后院很安静,文远和梁奶奶们都是各自忙着手上的活儿。
“昭昭!”苏良哲放下手中的木棍,快步走来。
花昭知道他想说什么,她开口道:“蓝染的扎制法,对于一些有经验的老手艺人来说,其实不难看出,早前我就预料到了,但扎制法变化多样,想要染出更好看的图纹,还得多费点功夫来研究,所以大舅舅不必担心,我们把关好质量便是。”
此话一出,众人的心稍稍定了些。
老太太的声音响起,“彩云坊能染出更好看的图纹,还怕没人买么?一个两个都别瞎操心了,日子过得再糟糕,也得过下去,更何况现在的彩云坊越来越好了……”
花昭眉眼温和,赞同道:“酒香不怕巷子深。”
“老板!”
“老板!”外堂有人喊道。
“来了!”老太太去外堂招呼客人了。
花昭朝着薛氏问道:“大云坊是京城新开的染坊吗?”
以前她没听说过大云坊。
“是两个月前,北堂家新开的染坊。”
花昭挑眉。
琳琅阁也是北堂家开的店铺,往日和彩云坊就是竞争对手,自彩云坊落魄后,一些核心成员便被琳琅阁给挖走了。
花昭若有所思间,外堂传来争执声,“苏老夫人,你们想要把生意长久做下去,就得给我们一个说法啊!人家大云坊的一匹扎染过的棉布才三钱一匹,丝绸二两一匹,但我们在你们彩云坊定的价格是棉布五钱,丝绸二两五,我们卖出去价格自然也得提高,客人也不是傻子,差不多的货,他们肯定买便宜的啊!”
“就是,今个要不你们把价格调低些,和大云坊一样,要么就退订金。”
“葛掌柜,黄掌柜,你们二位先冷静冷静……”
“苏老夫人,你也知道现在生意难做,扎染过的布匹价格不调低些,我们布庄的老主顾都得跑啊!往日我们布庄也是在你们彩云坊拿的货,看在这些年的交情上,你就别为难我们了。”葛掌柜道。
“是你们别为难我们吧!做生意的,已经付了定金,哪还有退的说法?”朱氏从外面进来,一脸生气道。
她的身后还跟着苏秀儿。
“阿军他媳妇儿,你这样说就没意思了啊!”黄掌柜道:“闹得难看,我们布庄以后还怎么和你们彩云坊做生意啊?”
“是啊!”葛掌柜道。
朱氏还要说什么,薛氏上前拉住她。
花昭站出来反问:“把订金退给你们,你们还会和彩云坊做生意?前头彩云坊出事,也没见你们看在多年的交情上,继续在彩云坊拿货啊!”
“这……”两位掌柜彼此看对方一眼,黄掌柜道:“不退订金,那给大云坊一样的价格也行啊!”
花昭摇摇头,不疾不徐开口,“大云坊恶意压价,彩云坊给不了这个价,所以订金也不会退,做生意有做生意的规矩,你们二位拿回了订金,其他布庄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