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游泳池和大海的感觉呢,”林三酒使劲诱惑道,“你们喜欢这个小玩意儿吗?”
两个孩子又笑又点头,手也舍不得从水球里拔出来。
“我可以给你们。”至于到底归谁,会不会为了这个打架,就不管了。
两个孩子都怔住了。
“条件是,”林三酒慢条斯理地从背后拎出了一个录音机——其实是从卡片库里拿出来的,她就是做了个伪装动作。“你们得按我要求说几句话,录下来。”
……等两个小姑娘抱着那一只还剩下半小时时效的水感体验球走了之后,林三酒跳下花坛,拐进一个老式居民小区的附近,低着头一条路一条路地趟了过去,活像指望着能捡到钱包似的。每走到一个下水井盖附近,她就要抬头看看四周:要是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多,那就算了。
要是不多,比如像现在——
她高高抬起脚,将力量全注入了脚后跟,一脚就踏上了下水井盖边缘。尽管井盖的承压能力大,但它的边缘和路面却无法做到精确贴合,有时过去一辆车都会咣当咣当响;此时在一只脚跟这么小的接触面上,陡然传来了堪比卡车掉落一样的惊人压强,那井盖登时碎了一块,被砸得脱落了。林三酒眼明手快,弯腰一捞,那井盖就在下落过程中被她捞进了手里,顿时化作卡片消失了。
怕走路的人掉进去,林三酒想了想,叫出了金属拳套,将井里的爬梯握住了使劲一掰,又将碎块生生插进了附近的地面上,作为一个示警。这么一连拔掉了三四个井盖以后,她自己也累了,在远离了犯罪现场之后,坐在小区里一处花坛边上休息了一会儿——忽然一抹额头,抹掉了一滴水。
这处住宅小区的楼龄不短了,几乎谈不上什么设计,楼与楼之间紧紧挨着。有不少人家洗了衣服,就在窗户外拉上一条绳子,将五颜六色的衣服一溜儿挂上去;有的还没干透,滴滴答答地往下掉水。
……黑色的衣服好像很多啊。
林三酒慢慢站起来,扫视了一圈。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紧跟着一个刚买完菜的老大爷钻进了楼里,一口气就上了顶楼。从这儿,她能够在天台与天台之间跳着走——就像是在逛某种造型奇怪的商场一样,当她发现了尺寸大小合适的黑色衣物时,她就弯腰投下去一股意识力;握着衣服往下一拽,很快就将它拿进了手里。没过一会儿,她就收集到了足够将她从头遮到脚的黑色衣物。
鸡鸣狗盗的事情干得差不多了,林三酒眼见日头西斜、暮色渐沉,干脆在顶楼天台上坐了下来。今天晚上要用到意识力的地方还有很多,她必须得确保意老师尽早恢复状态才行。
“对,像以前那样……”意老师听上去就像是一个浑身酸痛的人,终于躺上了按摩台一样,近乎呻吟着嘱咐道:“压缩,尽量压缩……让空出来的地方,再产生新的意识力……”
这是意识力修炼中的“纯化凝实”办法,不仅能够增加她的意识力存量,还能使其更加精纯、柔韧、灵活。林三酒总觉得这一次练习时,原本的意识力似乎有点儿松松散散的;在她专心练习了几个小时以后,意老师终于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我感觉好多了。”
“看来还是我平时没有练习够呗?”她不大好意思地挠了挠脸。
“有可能。以后你每天都抽几个小时练习吧,”意老师说,“黑泽忌教你的体能训练,你也不能放松了。没听过不进则退么?”
“可我是成长型,”林三酒站起身,“人偶师说过,他哪怕不练,战力也能每天渐渐增进。”这可是她冒着危险问到的。
“你是人偶师?”
……不是。
林三酒在夜色中舒展了一下筋骨,确实觉得精神充沛了,精力也充足了不少。她叉着腰,遥遥望着博物馆的方向,信心十足地一笑:“我要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