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ok?还是要钱?
或者圆圈不是重点,另外三根手指才是?
波西米亚盯着蛇皮的手指看了几秒,后者察觉到她的目光,才慢慢松开了手,大概以为她明白了。
牛肉秘书在她身后朝囚犯问道:“你是指新入狱的1718号吧?我记得他是你们这一边的。”
蛇皮半耷拉着一侧眼皮,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我们不会为难他的,”月亮脸狱警接过了话,“……只要他不给我们添麻烦。”
蛇皮抬手用力一拍铁栏杆,在回荡的闷响中咧开嘴笑了,露出了一排发黑的牙:“咱们谈得不错。现在我要睡觉了。”
……这是送客了。
接下来见到的几个派系首脑,有的人额头上纹着大幅圣母像,有的人看着像个流浪汉,还有的人粗糙凶厉,甚至让连身为进化者的波西米亚也不由暗暗绷紧了神经。但不管对方是什么人,无一例外地,他们在她这个典狱长面前都十分客气合作——最重要的是,还有另一个人,也悄悄地朝她打出了一个同样的圆圈手势。
他也同样提出了要求,让狱警多关照关照自己这一边的人;这一次,他指的好像是1811号犯人。
圆圈代表“关照人”?可是用圆圈怎么关照?
回办公室的路上,波西米亚陷入了丈二摸不着头脑的困惑里。
“什么破游戏,”她在准备上楼的时候,习惯性地咕哝了一句,“给的提示这么含糊,根本就是不想让人过关……”
走在她身后几步的牛肉秘书,“嗯?”了一声,问道:“温特斯小姐,你在和我说话?”
“没有,”波西米亚回过头,“我就是自言自语——”
话没说完,她不知不觉地顿住了。
她又一次看见了会议室的门,虽然它的一半已经消失在了墙壁的遮掩后。关于这扇门,似乎总有一点儿什么,正在她的心里隐隐翻搅着,却叫人说不上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想了好一会儿,不得其所,烦躁得恨不得能踹谁一脚。
等二人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时针正指向着五点半,看来这漫长的一天也终于要接近尾声了。
一进屋,笛卡尔精就飘飘悠悠地从柜子里爬了出来,像是一团会流动的色块马赛克,走到哪儿,哪儿就花了一片。当它滑到波西米亚的脚边时,还没等它开口,桌子上的电话猛地叮铃铃响了,倒把二人一精都给吓了一跳。
牛肉秘书看了一眼波西米亚,顺手接起了电话——几乎刚“喂”了一声,电话那一头的人就立刻嚷嚷起来,声音响得都透出话筒了;秘书侧耳听了听,随即捂住话筒,对她低声说道:“是拉维斯探员。”
旧皮鞋嘛!
幸亏秘书没有顺嘴把她给拉维斯探员起的外号也说了。
“我现在把你放在免提上,”对面话说个没完,牛肉秘书好不容易才插了个空,“喂?你说,你说。”
旧皮鞋含着怒气的声音,从电话机里传出来时还带着点儿电流响:“……到底怎么回事?我在这里等了一个下午,检查赫尔辛尸体的医生人呢?既没有人通知我格尔那边的消息,护士也不知道新医生什么时候到,我就活活被晾了一个下午!打了好几次电话了,第一次有人接!”
“对不起,我们去监狱里走访了。”牛肉秘书慌忙给他道歉,“我这就给医生打电话……不过我记得那位医生本来正在度年假,现在时候也晚了,我们通知得又急,不敢保证他今天一定能到。要不你看,改天——”
“不,我不会离开这儿的!”旧皮鞋字字落地有声,“我刚才看了看,赫尔辛肚子上的伤口被人动过,我不清楚是不是那个发疯的女医生……但是,即使在伤口被破坏以后,还是能从残留的痕迹看出来,他原本受的好像是枪伤。如果真是枪伤,这件事可小不了了——”
牛肉秘书对着波西米亚做了一个苦相。
赫尔辛死于枪击,就说明有监狱以外的人要暗杀他。他怀揣了一肚子某位大人物的犯罪证据,如果能证实他果然是被暗杀了的话,难免会追溯到那个大人物身上去——对于枪伤伤口的破坏,肯定也是一早就安排好了的,恐怕现在连愿意合作的医生都得再安排一个,所以这么久了也没人来,只是到底还是没有瞒住旧皮鞋。
真麻烦,干嘛不安排监狱里的犯人趁乱捅死他?
波西米亚看着牛肉秘书满头是汗地应付电话另一头的旧皮鞋,没过一会儿倒是自己想明白了:也对,赫尔辛掌握着一位大人物的命运,实在太关键了。不管怎么死,他的死都是要被好好调查的。若是犯人捅死的,就难免会查到她这个典狱长身上来;但如果是外来的调查局员工杀死的,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到时一问三不知就行了,顶多算个管理不严。
肯定是这个sandy ters故意不让犯人动手的。
“好好,那这样吧,我叫护士给你搭个床,”秘书简直没了力气招架,“……但是,难道你就睡在死人旁边吗?隔壁房间没问题吧?好,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