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肉质管道的踪影都看不见了。
“入口看起来当然要越平常越好了,”那个男人扫了她一眼,似乎觉得她很傻:“一个黑洞似的入口,谁会傻乎乎地往里钻?它能随着环境变化……我说,你到底进不进去了?”
不出意外的话,这附近应该都被封锁了;至少这个怪模怪样的男人,看起来还没有对她起疑。
一咬牙,林三酒下定了决心。在她迈步走向楼梯时,她也暗暗地打开了【防护力场】——楼梯仿佛没有尽头一样,越爬越暗,很快就变成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然而在她看见一条窄窄的亮光时,她往外一挤,终于还是顺顺利利、毫发无伤地出来了。再一回头,墙壁上光洁无痕,已经压根看不出来【简易版消化吸收系统】的出入口在哪儿了。
她身边不远处,几个进化者飞快地扫了她一眼,随即又迅速转过了目光,没有一个人对她多看一眼。她四下一看,发现自己正站在人群最后方;她身边每一个人都呼吸沉重,面色凝肃,紧紧盯着另一头,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林三酒忍住心跳,轻轻往前走了两步。越过前面几个进化者的肩膀,她的目光落在了走廊尽头。
几个木板箱子散落在地上,其中一个被放倒了当作椅子用。一个裹在黑色皮衣里、苍白单薄得吓人的男人,此时正坐在箱子边缘,双肘拄在膝盖上——黑发从他的脖颈间垂落下来,在他的面庞上投下了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那双眼睛;唯有他毫无温度的目光像是透进缝隙的风雪,冷冷地、沉沉地打在人的皮肤上,带着不容质疑的压力。
他看上去简直好像一阵风就能吹倒,但偏偏他对面的数十个进化者,却没有一个人敢轻举妄动。
“我……到底是在什么鬼地方?”
人偶师垂着头,似乎谁也没看,只是用久伤未愈的沙哑嗓音低声问道。在鸦雀无声的走廊里,他的声音像是手指一样轻轻地打在耳廓上——只有熟悉他的人才能感觉到,这句话带着压抑的愤怒,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林三酒有点儿尴尬地挠了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