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这一趟走得竟然完全没有一点儿意义。
等林三酒拖着疲累交加的身体赶至红鹦鹉螺、又好不容易打听着了礼包所在的时候,她没想到礼包的比赛也早已经顺利地进入了尾声;匆匆朝围棋场地赶去的林三酒,刚刚来到那一黑一白两根石柱大门前,正好迎面从门后走来了一个人影。
此时天色近乎全黑了,微弱的暮光好像随时都会消融败退似的;那人影从一片昏暗模糊里渐渐走近了,这才叫林三酒认出了他。
季山青一头长发散落在肩膀上,被风吹得漫漫扬扬;发丝间的面孔像玉石一般温润冷硬——他在石柱旁顿足停了停,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远远的另外几个比赛选手就立即停下了脚,似乎对他心存防备似的。
这样的季山青,看起来竟有几分陌生。
林三酒犹豫了一秒,还是轻声招呼了他一句——季山青闻声转过头,立即楞了楞。随即,他的面庞随着笑容柔和了起来:“姐姐,你来了!”
“比赛怎么样?”林三酒呼了口气,朝他紧走了几步,迎上礼包,笑道:“没事吗?”
同样是刚刚从围棋比赛里出来的选手们,一个个都沉着面色,一言不发地从二人身边走了过去。
“来回跑,跑得我腿都疼了。”礼包半是抱怨,半是得意地一笑:“不过不知怎么,这个围棋比赛有点让我想起镜屋了……你放心吧,我是第一名。”
“围棋也有第一名?”
“这个有。”礼包简单地应了一句,并没有多解释。他的目光在林三酒背后的鸟笼上扫了几下,皱起眉头问道:“姐姐怎么来了?不是约了晚上见面吗?”
“我不放心你,所以过来看看。”林三酒瞥了他一眼。
季山青微微抿起嘴唇,顿了顿,又朝她露出了一个笑。
就是在这样短暂细微、一闪而过的表情里,林三酒忽然产生了一个念头:好像……礼包并不希望她过来。
“姐姐,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天色也不早了。”礼包轻声对她说道,“你的比赛太耗体力,你的面色都很不好看了。”
“那你呢?”林三酒扬了一扬眉毛。
“我……我去找人偶师,再带他一起过去找你。”季山青一笑,露出了一口雪白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