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林三酒沉下声音,慢慢退开两步,一边问话,手指一边碰到了一把椅子。在这个放映室里,大家都是普通人的水准,她没有什么好怕的——比这个老头看上去更难对付的梅毒,也曾败在她的手下。
波西米亚一骨碌站起身,只是盯着老头,什么也没说;然而她浑身肌肉看上去都紧紧地僵住了,好像如临大敌。
老头儿用他那刮刀一样的尖锐声音哼了一声,蛤蟆一样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看来你也还记得我。”
波西米亚冷笑了一声,虽然面色有点儿发白,气势却一点也不弱:“想不到过了这么久,你这种鬼鬼祟祟的行事风格,还是没有变。”
那老头也不动气,只是抬头在四周看了一圈——这个时候,放映室另一头的银幕中,已经再一次走近了那几名武士,走在最前头的,一只手已经搭在了幕布边缘。老头低下头,把眼珠翻上去,从眉毛底下打量着银幕,也不着急:“……我的行事风格或许没变,你的水平倒是差了不少呀。”
眼看这两个人互相冷嘲热讽,似乎是有些恩怨的旧相识,林三酒却反倒不紧张了:这个老头一来,不就是一个摆脱波西米亚的大好机会么?
这俩人之间怎么打,她并不放在心上,因此干脆又退了两步,抱着胳膊,打算见机行事——一旦有了离开放映室的机会,她相信这俩人谁也拦不住她。
……倒不知道这个老头是怎么进来的?
这个念头一起,林三酒忽然听见不远处“咯哒”几声响,回头一看,发现是那几个穿着木屐的武士终于又一次从银幕里爬了出来。他们浑身颜色惨淡,人人手里拎着一把光芒凉凉的长刀,目光阴沉沉地在放映室里扫了一圈。
按照林三酒的自身经验来看,这个老头接下来就要倒霉了。
这想法还没转完,没想到波西米亚匆匆一拧身,转头竟向自己扑了过来——林三酒猛地闪过身,手里已经抓紧了椅子,喝问道:“你干什么?”
波西米亚没有回答,甚至没有看她,反而拎着她的长裙又一次冲向了林三酒。
林三酒还来不及举起椅子,只见她身后一束银光猛地亮起,裹着风朝波西米亚的后脑勺挥了下去,寒光甚至在空中拉出了一道弯月——
她心中一凛,没有多想,一伸手就将波西米拉捉住了,顺势朝自己身边一拉;那道长刀亮起的寒光“刺啦”一声扎穿了波西米亚的长裙,将布料划成了两半。
“他们为什么开始攻击你了?”林三酒的目光从那武士阴沉沉的脸上扫了过去,顿时明白了——她拽了波西米亚一把掉头就跑,一边跑一边大声吼道。
“那个家伙的附着条件,”波西米亚一张脸煞白,紧紧地跟着她:“——是污染!”
“污染?”林三酒才吐出这两个字,只见迎面一个武士兜过来拦截住了二人去路。她一脚将身前的椅子踹了出去,掉头往回跑,没想到身后也已经围上了几个武士。
“劳你把这件小事记得这么清楚,我很荣幸呀。”那老头儿“咯咯”地笑了一声,拉过一把椅子,居然不紧不慢地坐下了。他四处看了一圈,啧了一下,说道:“看来你损失的潜力值,确实让你水平下降得多了。换做以前,我可不能这么轻轻松松地渗透进来。”
“这个家伙就像是一个污染源,”波西米亚说话的功夫,一名武士的刀已经朝二人挥了下来——林三酒抄起椅子迎头一拦,趁着那把刀吃进椅子的时候,双手朝后用力一拔,竟将对方的刀从手里卸了下来。
那武士一愣,立即伸手去抓刀。
林三酒抄着椅子,来不及去挡他,眼看旁边的刀也朝她刺了出来;急退一步,波西米亚就在这时顺势握住刀把,将刀抽了出来。她拎着刀愣了半秒,好像想不通刀怎么竟到了自己手里——只是她反应得倒算是快,转手把刀给了林三酒:“给你!你来打!”
林三酒立时将手里椅子扔了出去,砸翻了又一名从身后扑上来的武士,马上接过了那把长刀——心中顿时有底气多了。
然而波西米亚的脸色却没有轻松多少——武士是她召唤出来的,她最清楚一个普通人与武士之间的实力差距。
“他们攻击你,是因为你的附着条件被他污染了?”林三酒原本想要趁乱脱身的计划此时全泡了汤,恨不得把波西米亚骂一个狗血淋头;她没好气一扬刀,架住了一个武士,回头朝她吼了一声:“那你他妈倒是把这房子收起来啊!”
“不行!除非把污染源打败、让他自己清除掉污染,不然我下一次用出附着条件时,还是被污染的状态!”
也真是难为了波西米亚,她一边躲闪,一边还把这个长长的抱怨给说完了。
以一个平常人的身体,被四五个训练有素的江户武士围攻,还能撑到现在不死,林三酒自己也觉得暗暗诧异;她手臂被震得发麻,扬声骂道:“还下一次!你还有命使出下一次吗!”
“我已经丢了那么多潜力值了!”波西米亚声气比她还大:“再连这个都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