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拉开了。
一个瘦得与克老头不相上下的小个子男人,正一脸阴沉警惕地站在门口;目光一落在克老头身上,他就像是特务作报告似的压低了嗓子:“我刚才发现了那两个被扔下了的外星人,一个昏迷不醒,一个正被小狗捉住了……”
话没说完,他一转眼瞧见了林三酒二人,立时张大嘴说不下去了。
林三酒揉了揉眉心,已经听见清久留咕咕哝哝、十分不高兴的声音了;克老头一脸窘迫,忙说了一声“我去解决这事儿”,就站起身走出了门。
侧耳听了听门外的吵吵嚷嚷,林三酒还是不太放心,干脆走到窗边朝外看去。
克老头木屋的所在之处,正好能将大半个露营区都纳入眼底;另一边的窗户,则正对着另外几个精神病人的木屋,一眼就能望进他们的屋子里去——原本隔开了视线的窗帘也被拿掉了,大概是为了能够及时地发现异常。
此时的清久留,正站在小狗和克老头之间,皱着眉头、揉着太阳穴,一脸痛苦——他宿醉未醒,就被人抓住了大声在耳朵边上嚷嚷,显然让他的头疼更剧烈了;过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克老头说了些什么,清久留点了点头,迈步就朝这间木屋走了过来。
克老头原地叹了口气,跟另一个精神病人嘱咐了几句之后,颤巍巍地走到林三酒的木屋前,关上了门——这样一来,起码暂时不用担心里头的大巫女了。
林三酒这才放下了一点心。
她才刚返身坐下,清久留正好就推门走了进来,惊得角落里那一个疯儿子顿时浑身颤了一下,震得一张方脸都抖了抖——懒洋洋地抬眼看了一圈,清久留将自己扔进了克老头坐过的椅子里,架起了腿。
“大巫女没事吧?”林三酒问道。
“怎么不问问我?她可比我舒服多了。”清久留看起来好像马上就要顺着桌椅融化了流下去一样,软软地把头搭在了桌子上:“我现在头疼得厉害,要是能来一杯威士忌就太好了……”
林三酒没理会他,也不叫出酒柜来,敲了敲杯子:“只有水。”
清久留顿时呻\吟了一声。
“说起来……也挺奇怪的。”礼包看了看自己的水杯,托着下巴说道:“这儿的几个精神病人,竟然都有共同的一个妄想——什么不好,偏偏是外星人。”
听见这个词,角落里的男人顿时瑟缩了一下。
他被他爸爸给留了下来,单独与“外星人”们共处一室,一张方脸早就吓白了——清久留瞥了他一眼,一笑:“这父子俩长得还真挺南辕北辙的。”
听着木屋外的声音,好像克老头正试图把那几个精神病人都哄回屋子里去;林三酒身为一个“外星人”,偏偏又不能出去帮忙,只好原地坐着,百无聊赖地打量着克老头的木屋。
除了两张床、一套桌椅之外,克老头拥有的财物少得可怜,也不知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唯一换洗的两套衣服,和毛巾一起挂在衣帽架上了;除此之外,只有一个盆子和一双拖鞋——
“吱呀”一声,木屋的门被推开了,克老头一脸窘迫地走了进来。
他手里端着一个有点旧了的茶杯放在清久留面前,像是一个用来致歉的礼物似的:“……没办法,他们看见外人就会这样。他们觉得除了我们露营区的人以外,其余的外星人都披上了人类的皮……唉,平时没有人来的时候,他们是很好管的,一有人来就不行了。”
林三酒顿时明白了为什么克老头总是想让他们走——想到自己不但没有帮上忙,反而给他添了麻烦,她不禁有些不好意思;举起了水杯,林三酒带着几分歉意地笑了笑:“谢谢你的热水,我们喝了以后马上就走。”
一边说,她一边举起杯子放在了唇边。水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烫了,一口温热的水含在唇齿间,感觉甚至还挺舒服——直到林三酒尝到了水中的甜味。
克老头的眼睛眯成了弯弯的两道月牙,嘴角高高地挑了起来。
“喝吧,”他轻声说道,“你们这些外星人。”
(祝酱酱、蓝染紫生日快乐!你们十八岁生日这么快就到了,作何感想?对了,感谢名单照例在感言里,想看的可以用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