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直到那男人被她一脚踹中胸口退后了几步、她也借机落在了地板上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一直在无意识地嘶叫着。
“哈,这不是回到了嘛。”那个男人喘着粗气,从木走廊上直起了身子。“……我改变主意了,在剥夺掉你的潜力值以前,我要用针头和尿,在你的脑子里刺上纹身……噢,你可别以为我做不到。”
一边说,他一边慢慢地走向了另一边,从木走廊上就再次看不见他的身影了。
阻挡了侵入者的墙壁,同时也阻挡了林三酒的视线,叫她不知道那个男人的准确位置;上一次他就是用这个办法将她引去了房后,却从正门边上的玻璃窗进来了。然而林三酒仔细一想,却发现自己竟然只能被他牵着走——这栋房子里的门窗入口太多了,她只能在各个入口之间疲于奔命、防不胜防!
这叫什么好房子?
林三酒忍不住又一次暗暗骂了一声,脚下停也不敢停地冲向了后方。从书房、后门处都没看见那个男人的影子,她立刻又回头进了客厅——几乎当她的目光刚一落在那扇正呼呼灌着冷风的窗户上时,从身后的洗手间方向突然响起了玻璃破碎的清脆声音。
浑身一震,她连忙冲进厨房又抄起了一瓶红酒,随即小心翼翼、尽量不发出声音地朝走廊里慢慢挪了过去。
昏暗成一团的走廊里,洗手间的门半开着,在风中一开一合,“咔、咔”地撞击着门锁。虽然这间房子里连一盏灯也没有,但林三酒明明记得在几分钟以前,她路过这扇门的时候还是关紧的——如今一阵阵将门吹开的冷风,即使没有走近也能感觉到。
然而走廊里只有门发出的声音,更显得洗手间内一片死寂了。
连林三酒也说不清为什么,她慢慢地矮下了腰,停下了脚步,半蹲在了走道上,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
一开始,在她强烈响亮的心跳声里,听什么都是模糊含混的一片,唯有痛、颤抖、以及手心的汗最清楚;然而努力静下了心以后,林三酒隐隐约约地捕捉到了半声轻微得几乎像错觉似的杂音。
“咯吱”——有点像这样的声音,让她皱起了眉头,觉得耳熟极了。
当她意识到那是什么声音的时候,她浑身都凉了。
那是有人悄悄地落在地板上时、正好踩在碎玻璃上的声音。
从客厅的窗户处,只要绕上几步,就能将整条走道——也就是她现在蹲着的地方——收入眼底了。
林三酒不认为自己还能够撑得过几次搏斗。
她连呼吸都屏住了,慢慢地回过头去。
一个黑影正好在她的视野里直起了腰,似乎刚刚从窗户里进来。
林三酒激灵了一下,立刻将身子彻底伏下去,放下了红酒瓶,轻手轻脚地快速爬向了厨房——厨房伸出了一个半人多高的料理台,正好挡住了那男人的视线;当她才刚刚爬到料理台下方、收回了脚的时候,那男人正好也来到了走道里。
他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去,显然还没意识到自己脚边就藏着一个人。
林三酒恨不得把自己的心脏都牢牢按住,让它不再发出半点声音;她无声地往后挪了挪,爬过了冰箱——再从炉灶下面爬过去、绕过料理台,她就可以从那个男人的身后逃出去了。
然而那个男人的脚步声,却忽然在这个时候止住了。
糟了!
林三酒浑身一震,立即飞快地爬起了身——她忘记自己把那个红酒瓶放在走廊上了!
几乎就在她刚刚起身的同时,那张溃烂的惨白人脸也突然转回了厨房里;目光一落在她身上,对方顿时发出了一声笑:“挺会躲的啊!”说着,便大步地冲了上来。
仓促之间,林三酒什么也顾不得了,猛地向旁边一扑、双手扒住了冰箱边缘,使劲将冰箱朝前方推去——然而一个双开门的大冰箱对此时的她而言太过沉重,即使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冰箱也没有如她所愿地砸下去;只不过有了冰箱这么一挡,总算将那男人阻拦了几秒。
此时唯一的生路就是绕过料理台逃出去,然而这也是那男人即将抄过来的方向;眼下能不能比对方速度快,几乎就决定了林三酒的生死。就在她朝外跑的时候,目光一扫,脚下却硬生生地一顿。
料理台上,正放着一瓶厨房用清洁喷剂。
“怎么,跑不出去了呀?”
那张惨白的脸在昏暗中看起来更加狰狞了,男人几步从外侧堵住了料理台的另一边,彻底将林三酒拦在了厨房的这一方空间里。
林三酒后退了两步,身子撞上了炉灶。
“在这儿有了身体也是一件好事,”男人一边喘气,一边走进了厨房。“……我也有很久都没有体会过生杀女人的滋味了……让你活着体会到潜力值被我剥夺的感觉,好不好?”
没有回头,林三酒将手背过了身后,颤抖着摸索到了煤气炉的开关。她将手指按在开关上,在心里暗暗祈祷着——这儿一定一定,要是一个好房子啊。
“啪”地一声,煤气炉上四个灶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