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明白,不存在谁欠着谁,她喝醉酒那次干了什么事,她不知道,以为唐斯彧回来应该会提,但唐斯彧只字未言当没发生过,她不可能冒着丢脸的风险主动去问,便就当这事儿过去了。
还有无人机事件,唐斯彧也解释清楚了不是她误会的那样,她更不能也不会去过多胡思乱想,包括后来的补课辅导她学习,一是想让自己和唐斯彧之间简单化,也已经尽量避免跟唐斯彧产生矛盾,能顺着就顺着,二是她发现了一件事情,打算趁此机会从唐斯彧嘴里撬出来。
可唐斯彧不给机会,她就也憋着。
未知之下的恐惧比迎面而来的危险更加令人害怕。
长时间心思各异地相处,他们之间迟早又会闹腾一番的,就像那颗隐藏在她心底的“炸、弹”一模一样。
唐斯彧说得对,她心里不干净。
不干净的心对什么都异常敏感,忐忑,甚至自我否定。
她一直陷在过去出不来,也走不出来。
所以那天晚上她才会因为唐斯彧无意中的靠近反应那么大,久而久之,便就不愿意往前挪一挪了。
她知道唐斯彧是为了何事而来,但今天没心思跟唐斯彧闹。
林鲸坚持摇头,不知怎地今天情绪莫名不太对劲,感觉胸口闷闷的,没什么兴致,“你找贺溪去散吧,我今天想歇歇。”
唐斯彧突然扭头,委屈巴巴地跟林潭和唐清跃告状:“二位爷爷你们看她的态度,我费心费力给她辅导功课,现在连陪我散会儿步都不愿意,唉肯定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才让小鲸这么不喜欢的。”
林鲸:“?”
人设好像不对。
唐斯彧什么时候会委屈上了?
瞧着一坐一站的两人,林潭和唐清跃之间的气氛忽然变得和平起来,互相眼神交流一番,唐清跃本来就喜欢看俩孩子相亲相爱的处朋友,就先说:“跟小彧去玩玩吧丫头,你在这里陪着我们两个也无聊,年轻人本就不爱听台上这玩意儿,可不能让我的孙女憋坏了。”
林潭打量着可怜的唐斯彧小半天,咳了两声清清嗓子,就面容和煦地冲林鲸笑了笑,道:“去吧,阿公保证会和你唐爷爷和睦相处的,放心,我俩这么大年纪了不可能会打起来,而且小彧在学习上帮了你那么多,该回报一下的,别让人觉得我们林家没教好外孙女。”
“快点儿,小鲸鲸。”唐斯彧眨眨眼。
林鲸:“”
想打人。
明明拽得无法无天,偏偏装成一只乖巧听话的小奶狗。
太没道理了。
唐斯彧来之前特意把刘海梳下来,他弯下腰凑到林鲸耳边,语气带着点儿撒娇的意味,手抄在裤兜里摸了摸道:“到底走不走?还是你要我跪下来求”
婚。
最后一个字唐斯彧没说出来,故意挑眉冲她做口型,言行举止中充满了威胁意味。
唐斯彧你大爷的不带这样玩的啊。
茶楼里大部分可都是古城里的人,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唐斯彧要敢这样干,以后她在古城可就待不下去了!
林鲸心头蓦地一慌,连忙制止住唐斯彧要掏出来的手,“我跟你走!”
然后迅速拉着唐斯彧往茶楼外去。
茶桌旁,林潭露出怀疑的神色,眉头缓缓皱起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总感觉有点什么,他问在一边悠闲端起茶杯的唐清跃,“老唐,这俩孩子好像不太对劲啊,补课的时候,你在家有没有发现点什么异常情况。”
“没有没有,你放心,俩孩子处挺好了,”唐清跃舒服地靠向椅背,“随他们去吧,两个因为大人的问题而从小亲情缺陷的孩子能相互作伴,我俩大半个身子已经埋进黄土里的老人家,这辈子也了无牵挂了。”
林潭嘘一声,笑道:“生死看得这么开,也不知道住院那次是谁说的死也要爬出去把臭小子狠狠抽一顿。”
唐清跃爽朗地笑了:“能别记那么清楚吗?”
里边是年过了大半旬相谈欢愉的两位老人,外头是在进进出出的人群中,因步调一致而尤其般配的狼性少年和他的少女。
灯火通明,光线随风摇摇曳曳,台上花旦纤细婉转的歌声清晰回荡在耳际,茶楼里外的画面在此刻变得温暖美好起来。
真不怕他心一狠就干出点……
到茶楼门外,林鲸放开唐斯彧的手,侧身脸看向一旁,问他:“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不想去别的地方。”
自从他出现,林鲸浑身上下都写满了“不想”两个字。
唐斯彧看得刺眼,挪去林鲸跟前,俯身细细端量着她,恢复原本的说话语调和姿态,“看不出来本少爷是来逗你开心的吗?”
他的脸又往前压了压,眼睛鼻子嘴巴的每一寸都清晰万分,脸部轮廓清秀流畅,他认真盯着人看的时候,一对眉眼天生带着深情意重。
不可否认,唐斯彧是真的很引人注目,在这种光线昏黄的古城里,他身上清明的少年感无形中被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