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老一边写着药方,一边笑眯眯道:“你家小席估计以前看的都是西医,治标不治本。
每次治疗之后,胃疼一时是止住了,可是那只是表象,胃病根本就没治好。
长此以往,就形成了积年沉疴,再吃西药就没多大用了。”
席夫人听得连连点头,可席领导不以为然。
林麦见任老已经给席领导看完了病,于是带着任老起身告辞。
席领导现在正在病痛中,跟他谈工作,会给他留下急功近利的坏印象,而且人家也没精神跟你谈。
一切等席领导病情好转了再说。
席领导夫妻俩送林麦和任老出门。
一打开大门,林麦就看见胡包工头和上次在酒店看见的那个大腹便便的干部模样的人,提着丰厚的礼物,正准备敲席家的大门。
席领导的脸顿时臭了。
他没好气地冲着那个大腹便便的男人道:“小齐,你这是干啥?怎么又把这人带我家来了?”
林麦见状,赶紧笑着向席领导夫妻俩告辞,扶着任老小心翼翼地下了楼。
胡包工头扭头看着林麦的背影,恨得磨了磨牙。
凡是他想拿下的项目,她总要插上一脚。
邮政家属区已经被她抢到手了,她这是连铁路家属区的项目也要抢?
那个大腹便便的姓齐的男人是席领导的远房表亲。
见席领导发火了,他陪着笑道:“表哥,你看,人已经带来了,咱们进屋谈,进屋谈。”说罢,带着胡包工头向往屋里闯。
却不料被席领导拦得死死的,毫不客气道:“我胃病犯了,没精力招待你们,你们走吧!”
说罢,和妻子一起进了屋,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上次表弟带着胡包工头来他家时,在得知胡包工头的身份之后,他就厌烦得要命。
就算表弟想利用他这个表哥,得人家的好处,也不能把名声在京城建筑行业臭大街的胡包工头推荐给他吧。
这不是坑他吗?
表弟吃相太难看,席领导自然也不会有个好脸色。
门外,席表弟尴尬地向胡包工头解释:“我明明跟表哥说好了的,他同意把工程给你做,不知啥原因又改变主意了。
咱们先回去,回头我再想办法说服我表哥。”
他拍了拍胡包工头的肩膀,安慰道:“你别担心,那工程是你的,谁都抢不走。”
胡包工头心里不高兴,脸上却客客气气:“齐干事,那……这事还请您放在心上哟!”
“好说好说,咱们谁跟谁!”两人说着话,相跟着下了楼。
林麦和任老,一个大着肚子,一个年迈,下楼很慢。
可胡包工头和席表弟正当壮年,林麦和任老刚走到奔驰车旁,他们俩已经下了楼,而且还走出了楼洞。
胡包头看着方卓然把林麦往车里扶,脸一下子黑得跟锅底似的。
刚才席表弟说,他已经跟他表哥说好了,席领导会把工程给他做,却不知因为什么,突然翻脸了。
还能是啥原因,当然是被林麦那个小贱人给截胡了。
这个小贱人太可恶了,处处跟他作对,这是想整死他?
席家。
席夫人拿着任老写的处方,脸上绽开笑容:“我明天就去医院给你抓药去。”
席领导摆摆手:“西医都治不好,中医哪治得好?别费事了。”
席夫人认真道:“人家任老可不是普通的中医,人家是教授。”
席领导冷哼:“教授又怎样?就像鲁迅先生所说的那样,中医不过是一种有意的或无意的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