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卓然报了警,不到半个小时,就来了四五个公安。
一来就把向厂长和他手下的保安全都包围了。
可是力量还是很悬殊,向厂长手下可是有着十几名保安。
一个公安拿起喇叭,对着那群保安道:“工商所的同志正常检查,你们如果阻拦,就构成了妨碍公务罪。
奉劝你们不要以身试法,否则,轻则看守所七日游,重则被判刑,蹲监狱。”
林麦在一旁帮腔道:“为了一份工作,以身试法是不划算的,有了案底,是会影响后代子孙的。”
那些保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有一个带头离开,其他人马上做鸟兽散。
向厂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保安跑了个精光,一句煽动他们暴力抗法的话都不敢说。
公安带他走,他也老老实实地上了警车,丝毫不敢装疯卖傻。
工商人员从向厂长的厂子里搜出不少假冒佳美品牌的各种男女儿童夏天穿的短袜。
向厂长到了派出所,很快就承认了盗用佳美商标的犯罪事实,半点没装疯卖傻。
法律规定,未经注册商标所有人许可,在同一种商品、服务上使用与其注册商标相同的商标,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或者单处罚金。
情节特别严重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向厂长明目张胆地盗用林麦隹美袜业的广告,并且工商从他厂里查获的,生产的假冒佳美袜业的商品金额高达五十万,
属于情节严重一类,向厂长三年以上有期徒刑是跑不掉了,更别说处以罚金。
向厂长将要坐牢的消息,在他被抓三小时之后,就在厂里传得沸沸扬扬。
员工们都人心惶惶,厂长都被抓了,这厂子估计要关门大吉了,众人全都考虑起自己的出路。
这个年代的广州,和几十年后的广州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几十年后,流水线工作很好找,工作岗位和工人的关系,是供大于求。
这年代,是供小于求。
何况夏季并不是招工的季节,工作就更难找,那些员工们全都愁眉苦脸。
林麦见状,就想在向厂长的厂门口贴个招聘启事,把他的人马全都挖走。
她要开袜子厂,这些人她都用得着。
方卓然的意思,是让她把这项工作交给下属,她回去好好养胎。
林麦觉得自己身体好,除了贪吃,身体没有任何不适,完全没有必要刻意养胎。
可这毕竟是她怀的第一胎,多少还是有些紧张的。
再加上方卓然还要赶回去上班,林麦从善如流,没有在广州停留。
第二天就和方卓然打道回府,回到了京城。
到家后,林麦就和任宝珠通电话,和她商量开袜子厂的事。
让她和侯新义分工合作,一个在江城买一个空厂子,办袜子厂。
另一个去广州,把向厂长的人马全都给挖过来。
电话那头,任宝珠有些迟疑,在江城买空厂子不是问题。
改革开放一晃好几年了,在改革浪潮的冲击下,不少国营厂都倒闭了,所以有不少空厂房出售。
可是把向厂长的人马买下来,任宝珠顾虑重重。
她担心人家不愿背井离乡来江城工作。
林麦道:“在广州打工的,十个有九个是外地的。
他们在广东打工一样是背井离乡,来江城只不过换了个地方背井离乡,不影响的。”
可任宝珠又担心,等向厂长出狱,他那些员工会回去。毕竟广州的工资高,江城的工资要低多了。
林麦道:“向厂长还不知判几年,就算只判三年,等三年后出狱,早就物是人非了,他的袜子厂已经被市场经济给淘汰了,他很难东山再起的。”
任宝珠这才答应,她明天就去广州,把向厂长的人马全都挖过来。
林麦思忖了片刻,在电话里道:“过两天去吧。”
任宝珠不解地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