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他经常来找汪市长要钱开工资,汪市长对他有好脸色才怪。
胡厂长愁眉苦脸道:“所有的新房都已经住了人。
那些分到新房的职工谁肯把住得好好的新房腾出来?
职工们不肯腾新房,您叫我咋办?”
他一脸无赖道:“我们就是不给工程款,看万通地产能把我们怎样!
真是的,都那么有钱了,还为几个工程款不放过我们!”
汪市长气得七窍生烟:“你怎么不说,你们轻工厂都那么穷了,还盖啥宿舍楼?
就算盖了,你没钱付工程款,好歹也留几栋楼抵押工程款,也不会有现在这一地鸡毛。
你倒好,一栋楼都没留,全分给了你的职工!”
胡厂长陪着笑道:“事已至此,再提这话也没用了。
万通一个小小的民营企业,你们政府给她施施压、卡卡脖子,我就不信那个姓林的小丫头不屈服!”
汪市长气得冷哼:“人家万通集团是小民营企业?
你的轻工厂有没有人家的百分之一的规模大?能为政府交一分钱的税吗?
别说交一分钱的税了,还动不动就伸手向政府要钱。
人家万通集团可是全省的纳税大户,还是第一名!
你让我们政府打压万通集团,人家林总就会屈服?
你一把年纪还这么天真?
林麦她都要把企业迁到星城去了!”
说到最后一句话,汪市长气急败坏地拍着桌子。
他心急如焚,很怕林麦把企业给迁走了。
胡厂长目瞪口呆,他没想到林麦居然这么狠,要把企业给迁走。
把企业迁走,伤筋动骨,损失不小。
这个家伙宁愿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也要向轻工厂追讨对她而言,不足一提的工程款,怕不是脑子有啥大病吧。
胡厂长破罐子破摔,垂头丧气道:“我可真没办法把职工从新房里给赶出来。
汪市长如果有办法,汪市长去赶吧。”
汪市长被胡厂长连试都不试着让职工腾出房子,就甩锅给他的行为气得头顶青烟直冒。
在心里下定了决心,不管这次能不能圆满解决工程款的问题,他都会撤了胡厂长的厂长一职。
在厂长这个职务上,胡厂长都已经待了十几年了,没有一点业绩,只知道向政府伸手要钱。
现在更是得寸进尺,甩锅给他这个市长。
既然他不能胜任厂长一职,那就换有能力的上。
其实胡厂长甩锅给汪市长也是迫于无奈,分出去的房子是真的要不回来了。
当天上午十点左右,哪怕汪市长出动了警力,告诫轻工厂那些住在新房的职工及其家属,如果不在半天之内腾出房子,是会被抓的。
可是那些好不容易分到房子的职工和家属,却以死相逼。
表示只要谁要收回他们的房子,他们就死给谁看。
甚至有几个老太太当着那些公安的面吞下了老鼠药。
幸亏公安及时把那几个老太太送去了医院洗胃,这才没出人命。
可是汪市长已经吓出一身冷汗。
如果出了人命他是要担责的。
而且不知情的市民还会指责他逼死老百姓。
汪市长不敢再让分到新房的轻工厂的职工把新房给交出来。
那就只能从紧张的财政里挤出钱来,把轻工厂欠万通地产的工程款给付了,摆平林麦,让她不要把企业搬走。
汪市长让秘书联系林麦,他想尽快解决工程款一事,却被沈小萍告之林麦不在江城。
汪市长顿时慌了。
林麦寒假回到江城不就是为了处理公司里的事务吗?
她不在江城会去哪里?
难道偷偷去了星城跟当地的政府联系搬迁一事?
汪市长越想越不安,让秘书掘地三尺也要把林麦给找出来。
他一定要赶在林麦和星城的领导达成协议之前阻止她。
却不知,他心急如焚之际,林麦那会儿正牵着豆豆,陪着方爷爷方奶奶在四美镇散步。
联系不上林麦,汪市长肠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到了最后还是要付工程款给林麦,昨天在饭桌上就应该答应她的。
现在也不至于这么煎熬。
汪市长急得不行,可林麦一点都不急。
她和方爷爷等人在四美镇一直待到第二天中午,吃过了午饭,才动身回江城。
这次只能在四美镇待这么长时间,轻工厂的工程款还没要回来,林麦得回江城要工程款。
她这次带方爷爷等人来乡下看看,一是满足一下方爷爷老两口对家乡的思念之情,二来是为了晾着汪市长。
现在晾得差不多了,也该回去收网了。
在四美镇这种小地方是叫不到出租车的。
方爷爷那性格,又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