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碰见吴金花。
吴金花见了她就撇嘴,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
林麦只觉好笑,摆出更加倨傲的样子,睥睨着吴金花。
不就是比瞧不起人吗,看谁瞧不起谁!
吴金花气得脸都黑了。
可是她不论气场、财力和社会地位都比不过林麦,也只有被碾压的份。
见林麦走远了,她才敢跟身边的人说林麦的坏话:“瞧那个骚货,生怕晒黑了,大白天的,又没下雨,还要撑把伞!”
林麦像有心灵感应似的,回过头来。
和吴金花同行的那几个乡亲立马离她远远的。
生怕被林麦误会,他们和吴金花一起在说她的坏话。
吴金花被林麦拉进了黑名单,她家的采购员从来不采购吴金花家任何农作物和农产品。
吴金花可以破罐子破摔,但是他们不行。
他们还指着把自家的农作物和农产品卖给林麦家的采购员,谁愿意得罪财神爷?
吴金花瞬间感觉到来自乡亲们满满的嫌弃。
林麦一面走,一面观察。
各村的鸡鸭不少,一看就比去年多。
但都是散养,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养殖,不过这样养出的鸡鸭味道好。
沿路她看见好几个在掩埋死鸡死鸭的乡亲。
林麦走过去问:“这些鸡和鸭是发瘟疫死的吗?”
那几个乡亲垂头丧气地点头。
湖省从古至今传下来的好习惯,发瘟死去的家禽家畜,哪怕是一头大肥猪,也绝不吃一口,找个地方掩埋掉。
这是古人传下来的经验,不能吃得病死掉的家禽家畜,以防传染到人身上。
林麦问:“没请兽医来看看?”
乡下有政府设立的兽医站,专门给农民诊治家禽家畜的疾病。
一个乡亲叹气道:“兽医治不了。”
另一个乡亲一脸惋惜道:“我今年养了五十多只鸡,十多只鸭,已经死了十几只鸡,鸭也死了一半。
原指望靠着多养些鸡鸭多挣点钱,看样子要血本无归了。”
林麦听了,默默离开。
到了富强x家,虽然房子还是那幢烂房子。
可是房子的前后左右搭了好几个窝棚。
林麦把那几个窝棚全都看了一遍。
有养着鸡的,有养着鸭的,有养着猪的,还有一个养着兔的。
他这几个个窝棚还有点养殖场的雏形。
林麦重点看了养兔的那个窝棚,当时她只给了富强五十对种兔,现在至少有两百对。
兔子的繁殖能力十分惊人。
一只母兔一年可以繁殖六到八窝,每窝有三到六只。
如果母兔饲养得好,一个月一窝小兔也是很常见的。
林麦见窝棚里的兔子有一半已经成熟了,可以出栏了。
她想象着手撕烤兔的美味,都要流口水了。
忽然背后响起富强惊喜的声音:“婶子,你来啦!”
林麦回头,看见富强因为长时间在户外劳作而晒得黝黑的脸。
大了一岁,他比以前更高,肩也更宽,不像林麦初见他时那么单薄,慢慢露出男人孔武有力的模样。
林麦冲他笑笑:“高考完了,没事可干,就陪着爷爷奶奶下乡玩玩,顺便看看你养的这些鸡鸭猪和兔。”
她看着他挑的那一大担青草,问:“这些是给兔子吃的吗?”
她前世没养过兔子,不知道兔子吃哪些青草。
富强嗯了一声,把担子放下,打开饲养兔子的那个窝棚。
“婶子你先进屋坐,这里臭,等我把窝棚打扫干净了,给兔子上了青草,就来陪你说话。”
“没事的,你忙你的,我就站在这里跟你说话。”
林麦自己就是农村出身,没那么娇气。
再说兔子屎又不臭,对她也没多大的影响。
富强见她不肯走,也没强求。
林麦好奇地问:“我刚才看了你养的鸡和鸭,全都活蹦乱跳的。
可是别的村民家有鸡和鸭发了瘟,死掉了,你家的鸡鸭怎么没事?”
富强一边打扫着窝棚,一边道:“因为我的鸡苗鸭苗一买回来,我就给他们全都打了预防针,所以才会没事。
我当时让乡亲们也都给自己的鸡苗鸭苗打预防针,可他们不听我的。
说鸡瘟鸭瘟又不是年年发,浪费那个钱干啥?
结果谁也没想到今年的鸡瘟鸭瘟发得这么厉害,大批大批的鸡鸭死去。”
林麦问:“你想到给自己的鸡苗鸭苗打预防针,是从你买的那些养殖书籍上学到的吧。”
富强点头。
“那你能不能帮乡亲们治一下他们生病的鸡鸭?治病的费用我出。”
富强羞愧地笑了一下:“知识有限,治不了,不然早就帮他们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