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桂香见林麦没有抓住她是否是亲生的这一点跟她闹,很快就恢复了对林麦一贯的凶狠。
“你姐穿得好,是我和你爸的意思,你妒嫉也没用,挑事更没用,我和你爸就是要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咋样!”
大闺女念书虽然不行,可是勾搭男同学却很有一套。
读初中时就把吴晓茧迷得神魂颠倒,经常从家里偷米偷蛋带到学校给大闺女改善伙食。
吴晓茧身上有哪怕一分钱也会用在她头上。
大闺女如今读了高中就更加了不得,居然和县里食品厂的小儿子好上了。
就算大闺女读书不行,将来x和食品厂的小儿子结了婚,妥妥地能够进食品厂当工人。
她又会哄人,再把公公婆婆哄得团团转,让她公公把她哥哥嫂子弄进厂子,那还不是信手拈来?
正是因为看到这些好处,重男轻女的孙桂香才肯在林蓜身上下本钱。
林麦听了孙桂香的话,半点都不生气,冲着邓秀芝道:“我已经是嫁出的闺女泼出去的水,林家任何好处和我半点没关系。
你也听到了,妈有多偏心姐姐,哪怕家里穷得连大狗二狗手上的五分钱她都要抢,可妈和爸却还要把大姐打扮得漂漂亮亮。
爸妈都这么喜欢大姐,你和大哥肯定会重蹈我的覆辙,家里的好处跟你们无关,却要被大姐吸血,可怜哪!”
说到这里,她摇了摇头,把手里的两包红糖递给邓秀芝:“母不慈女不孝,这两包红糖本来是买来送给妈的,她既然对我这么狠,那就送给嫂子好了。”
邓秀芝迟疑了一下,就接了过来。
林麦又从口袋里拿出几十张钞票,虽然不是一块的就是五毛、甚至两毛的,但是目测也有十几块。
在场所有人都看得眼睛发直,在这些乡亲们的眼里,这可是一大笔钱。
特别是孙桂香,恨不能扑过来抢。
林麦从这一把钱里面选了两张一块的钞票递给大狗二狗:“小姑姑给你们的压岁钱。”
邓秀芝惊讶地问:“麦子,你哪来的钱?”
林麦淡淡道:“去城里做小生意挣的。”说罢就走。
孙桂香扯着喉咙拼命喊:“要走可以,把钱留下,老娘把你养得这么大,你挣钱了不该孝顺老娘吗?”
林麦脚步未停:“可我已经不是你们林家的人了,要孝顺也轮不到你。”
孙桂香冲着拉着她的那几个乡亲大吼大叫:“你们松手,赶紧松手,我要去追麦子!”
那几个乡亲反而拉她拉得更紧了:“麦子妈,你闺女已经嫁到别人家去了,她挣再多钱都和你们林家无关了……”
孙桂香挣扎怒吼:“我不管,我得找她要钱,我不能白养了她!”
林麦一路走得飞快,几乎是跑下山去的。
她还是怕林家人追上来抢她身上的钱。
如果真的被抢了,乡亲们只能叹息两声,也不会为她做什么,毕竟抢她钱的人是她的亲人。
虽然她身上也就这十几块钱,对现在的她而言不值什么,但那也是她辛辛苦苦挣来的,凭什么让那些畜生抢去!
离开王家村的时候已经四点左右,哪怕请人用自行车送她回方家,至少也要晚上八点才到家。
这个年代治安不好,哪怕是过年期间林麦也不敢孤身走夜路。
没奈何,只得去了只用走三个小时就到的小河镇,在招待所住一夜。
小河镇的招待所没有四美镇的招待所那么死板,林麦拿得出钱,前台就收人。
国营小吃店这个点已经关门了,招待所虽然有吃的卖,但是不便宜。
林麦顾不了许多,花一块钱买了一碗肉丝面吃了。
乡下的招待所没有淋浴间,只有脚盆和澡盆。
虽然脚盆澡盆看起来都不脏,但是不知用了多少人,林麦是不敢用的。
因此只要了水,洗了把脸,漱了口就躺下了。
出门在外,健康和安全第一,脏一点就脏一点吧。
虽然奔波了一整天,可林麦却毫无睡意,脑子里纷纷杂杂有许多事情要思考。
她捋了捋,一件一件地思考起来。
首先想的就是,自己究竟是不是林建国夫妻的亲生孩子。
从他们俩对她的态度和今天孙桂香眼里流露出的慌张来看,她应该不是他们亲生的。
林蓜和林雄好歹有几分相似,可她和他们长得一点都不像。
前世她问过孙桂香这个问题,孙桂香很不耐烦地告诉她,她长得像她外婆。
她又没见过外婆,谁知道长得像不像!
虽然有这些疑点,可是又怎么解释前世她去医院调查真相,查来查去她都是孙桂香夫妻亲生的呢。
难道自己遗漏了什么?
那等有空了再去医院查一查,看有没有新发现。
索要压岁钱
林麦思考的第二件事是,今天去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