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林麦那张因种田而晒得黝黑粗糙的脸,吴晓茧就反胃地皱了皱眉。
但是女神的命令他必须得听,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了。
两人刚商量好,就听外面传来孙桂香气急败坏的喊叫声:“这……这油壶咋摔地上了!”
这个年代,国家工业还很落后,塑料油壶贵得离谱,不少农村人都用不起,一般都是用瓦罐装油。
这次吴晓茧就是用瓦罐装的油。
林蓜一听,和吴晓茧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立刻冲到了厨房。
和他们猜测的一模一样,就是吴晓茧提来的那壶油啪嗒摔在了地上,而且还摔得粉碎。
菜籽油流得到处都是,空气中弥漫着菜籽油呛人的味道。
林蓜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立刻凌厉地看向林麦:“是不是你干的好事?”
林麦玩味地看着她:“不是最爱装友爱了吗?怎么不装了?幸亏我一直不在屋里,不然这黑锅不是背定了?”
林蓜没心情跟她吵,又凶狠地看向大哥林雄的两个孩子大狗和二狗:“是不是你们调皮把那壶菜油给摔了?”
这个年代的农村家庭,别说五斤菜籽油了,哪怕是五两菜籽油给糟蹋了,罪魁祸首也是会被打的。
大狗二狗见林蓜面目狰狞,顿时吓得哇哇大哭:“油壶不是我们摔的,大姑姑别打我们!”
林蓜见他们两个不承认,越发面目凶狠:“不是你们还有谁?大人谁会碰油壶!”
林麦在一旁煽风点火:“你亲眼看见是大狗二狗把油壶弄摔的?还来个不是你们还有谁!就不可能是油壶没放稳,然后自己摔了吗!”
林蓜不喜欢大狗二狗,可大狗二狗的亲妈,也就是林麦的嫂子邓秀芝喜欢自己的儿子。
林蓜怪罪她俩孩子时她心里是极其不满的,可是一想到两个孩子糟蹋了五斤菜籽油,她心中有气也不敢表露出来,毕竟错的是她两个孩子。
现在听了林麦的话,邓秀芝顿时爆发了:“你两个侄儿才多大,就弄得动五斤的菜籽油?你就一口咬定是他们?”
大狗和二狗一个三岁一个四岁,要想弄得动那五斤菜籽油还是有困难的。
林麦继续煽风点火:“姐姐当然要一口咬定大狗二狗咯,这家里也就只有他们两个跟她抢吃抢喝,她能待见他们?”
林蓜眼里有阴狠一闪而过,转头却楚楚可怜的对林建国道:“爸,我就是随口问一问,麦子她就挑事……”
“随口问一问就把两孩子给吓哭了,呵呵!”林麦冷笑。
“你一个出嫁的闺女,哪有你说话的份,滚出去!”孙桂香吼道。
林麦一边往外走,一边道:“就知道妈会拉偏架,在妈眼里只有姐姐是个宝,连大狗二狗都排不上号。
妈老了可以不指望我养老,难道也不指望大哥大嫂和大狗二狗了?”
孙桂香气得直哆嗦。
邓秀芝板着脸道:“油壶摔了活该!反正也没有我两个孩子的份!”
说罢,气呼呼地牵着两个孩子出了厨房。
中午,一向吝啬的孙桂香破天荒地炒了一碗韭菜鸡蛋,一碗家常豆腐和一碗红烧鱼,两个青菜,这已经算得上是非常丰盛了。
吃饭时,她本能地把那碗红烧鱼放在吴晓茧和林蓜之间。
不忘向邓秀芝解释了一句:“大狗和二狗太小了,不能吃鱼,这鱼就不放在他们跟前了。”
邓秀芝脸全黑。
这鱼还是她男人今天一大早抓的,到头来她两个儿子却没资格吃,婆婆的话还说得冠冕堂皇。
还小就不能吃鱼了?
农村的娃两岁就会吃鱼了!
吃起鱼来就说她的两个孩子还小,刚才油壶摔了咋不说她两孩子还小?
邓秀芝赌气一般把韭菜炒鸡蛋和家常豆腐放在自己两个孩子的面前:“吃鱼怕大狗二狗卡到了,吃鸡蛋和豆腐总不会有问题吧。”
孙桂香想说什么,可终究忍住,什么都没说。
林麦一边吃饭一边把林家每个人的表情看在眼里。
见他们之间暗流汹涌,她心里十分满意,自己刚才在邓秀芝的心里撒钉子撒得很成功嘛。
她就喜欢这一家人起了隔阂,然后离了心,互相看不顺眼的样子,那样才会每天斗得鸡飞狗跳。
看谁打死谁!
林麦顶着林建国夫妻两个的怒骂,抢着吃红烧鱼。
哪怕不抢着吃,这对夫妻也会找借口骂她的。
至于韭菜炒鸡蛋和家常豆腐她就不和大狗二狗抢着吃了,不想为这两道菜跟邓秀芝结仇,那样林蓜非利用她对付自己不可。
以前林蓜可没少利用这个夯货对付自己。
吃完午饭,吴晓茧就向孙桂香要户口本结婚。
孙桂香诧异地问:“麦子年龄不够咋办结婚证?”
吴晓茧道:“改大不就得了。”
林蓜见孙桂香犹犹豫豫,生怕她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