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感觉到一道柔和的目光在看自己,顺着感官看去,只见女儿和女婿在茶楼的二楼看自己,他抿唇淡笑,朝他们轻轻颔首,而后移开目光,正式前方。
沈月娇目送着队伍,她有十余年没有为父亲送征,小的时候父亲出征,她跟着队伍后面哭,哥哥和夫君怎么哄都哄不好她,只能随着她一起走。
队伍逐渐淡出视线,沈月娇才转过身去,将脸埋进韩子非怀里。
韩子非一手搂着她的身子,在她后背轻拍着以示安抚,另一只手将窗门掩上。
夏衫薄,不一会儿,他就感觉到胸前的衣料被染湿,怀中的人儿哭了。
她从小就如此,岳父每次出征她都哭的稀里哗啦的,任凭他跟月祺怎么哄都没用,只能想尽办法逗她开心。
韩子非捧起她的脸,那双明眸泛红,泪珠顺着眼角滑落,在脸颊上留下两道泪痕,她在无声哭泣,他心也难受,抬手帮她擦着眼泪,温声安抚:“娇娇,别哭,岳父会凯旋归来的。”
沈月娇吸了吸鼻子,声音哽咽:“夫君,以前爹爹出征我只是感觉不舍,可他这次出征,我不知道为什么,这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韩子非闻言一怔,又想起这次战事的起因,副将还是太子的人,他眉头微微蹙起,看来得派人去帮着岳父才行。
沈月娇又问:“夫君,你说爹爹此去会不会有危险?”
韩子非回道:“娇娇,别瞎想,岳父是天启的战神,从未打过败仗,你要对岳父有信心,苍月国的主帅还曾是岳父的手下败将。”
沈月娇点了点头,心里还是在担忧,昨天那种不安感都没有那么强烈,今天看着出征队伍,越发不安。
“夫君,苍月国为何会忽然挑起战事?”
韩子非不想让她担心,便没有说实话,只道:“苍月国做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了,加上沧月本就是一个好战的民族,前两年还为了扩大疆域并吞了周边一个小国。”
沈月娇伸手抱着他的腰,头靠进他怀里蹭了蹭。
韩子非温声道:“娇娇,别胡思乱想了,我们先回家,嗯?”
沈月娇仰起头看他,轻轻点头,但不撒手,整个人像没了骨头似的依偎在他怀里,在他怀里,她总算安心了些。
韩子非见她如此依赖自己,他很受用,伸手捏着她的琼鼻,笑问:“怎么了?这是让为夫抱你出去?虽然为夫很乐意,可到底是在外头,影响不好。”
沈月娇声音甜软:“夫君。”
韩子非问:“怎么了?”
日常章
韩子非一到散值时间就回家,手头上的公务都不管了,心心念念着家里早上还为岳父出征而哭泣的娇妻。
这刚回来就看到她抱着允晨玩,韩照在一旁看书,画面温馨。
听到脚步声,几人皆朝他看过来,允晨一看到父亲,就忘了他娘亲,直接伸出双手求抱抱。
韩子非见儿子朝自己咧嘴笑着,小奶娃笑得纯真无邪,露出洁白的小乳牙,嘴里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说什么,他的心软的一塌糊涂,跨前两步,将小奶娃抱了过来。
沈月娇知晓最近他忙碌,若是平常可不会回来那么早,估计是担心她,便道:“夫君,我没事了,你不用特意提前赶回来的。”
韩子非笑道:“都到散值时间了,你夫君就算不回来,留在衙署里做事,朝廷也不会给你夫君加俸禄。”
沈月娇微微一愣,旋即柔柔一笑,道:“那你以后就按时回家,嗯?”
韩子非回道:“等过了这阵子,每天按时回家。”
说罢就看向韩照,考了他几个问题,见他都能对答如流,也甚是满意,这才将允晨交给沈月娇。
沈月娇抱着孩子,见他起身,便问:“夫君,你要出去?”
韩子非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笑道:“都回来了,还出去作甚?要给我夫人洗手做羹汤去了。”
沈月娇闻言,微微一怔,半晌才想起早上父亲出征,她心中难受又担忧不已,心情不好,又饿,就同他撒娇让他给自己做清蒸鲈鱼和炒鱿鱼。
她忙道:“夫君,你在衙署忙了一天了,这种事让厨娘做就好。”
“没事儿,做两道菜又不费工夫。”韩子非说罢,就问韩照,“照儿,你想吃什么?”
韩照略微想了想,回道:“清蒸鲈鱼。”
韩子非抿唇笑道:“巧了,你婶婶今天也想吃这道菜,今晚就做清蒸鲈鱼。”
沈月娇望着他颀长的背影,抿唇浅笑。她的夫君自从做了父亲之后变了许多,对着别人家的小孩也多了几分耐心和关怀,慢慢的对照儿也能视若亲子。
用过晚饭,沈月娇与韩子非携手并肩在庭院中散步,夏风吹过,带着暖意。
韩子非侧头看她,见她眉宇间愁云笼罩,握住她小手的大手微微收紧,薄唇轻启:“娇娇,别多想。”
沈月娇点了点头,扬起一抹浅笑:“我没事。”
韩子非听罢,也不再多言,只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