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那一家四口家中没有丢失财物,家里也没有被翻过的痕迹,排除劫财杀人,唯有仇杀了。
仇杀,那杀他们一家四口的对象,很多人都能猜到,那个人就是当今圣上第四子。
很快,四皇子因被这一家四口说是灾星,还在宫门口闹事,他恼怒不已,故而买凶杀人泄愤的消息就传了出来。
四皇子才十一岁,就做出买凶杀人这种歹毒的事,老弱妇孺都不放过,日后长大了,还不晓得会做出什么事来,果然灾星就是灾星。
灾星,心肠歹毒,四皇子被扣上这两顶帽子,在民间的名声彻底毁了。
皇上自然也听到外面的流言蜚语,虽然他因为儿子被说是灾星的事而恼火,现在又被传出儿子买凶杀人,他下意识也怀疑儿子真做了这种事报复人家,顿时恼怒不已,让小太监去景阳宫请四皇子过来亲自问话。
陈公公斟了一杯茶递给皇上,“皇上息怒。”
皇上接过茶杯,抿了几口茶,又将茶杯重重搁下,茶水随即溅出来。他怎能不生气?这小子本事不大,胆子倒是挺大的,竟敢买凶杀人泄愤,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虽然他这做父皇的能包庇不将这小子交出去,可也不容许自己的儿子草菅人命。
陈公公见状,眼观鼻鼻观心,立在一旁不说话。皇上如今已经觉得此事是四皇子的手笔了,莫说皇上,就连他也如此认为,毕竟只有四皇子与他们有过节,若真是四皇子做的,那也太冲动行事了,皇上的心如今偏向二皇子,四皇子做这些只会彻底失了皇上的心。
四皇子得知父皇请他到御书房,也知道所为何事了,无非就是那一家四口的事,现在外面的流言蜚语对他很不利,加上有作案动机的也只有他,父皇定是怀疑他。
到了御书房,四皇子恭敬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起来吧。”
皇上坐在御案前,半眯龙眸看四皇子,只见四皇子立在御案前,脸上丝毫不见恐慌,镇定自若,也不知他是不知道自己喊他过来的意图,还是因为那件事不是他做的才能如此泰然自若。
皇上沉声问:“老四,你可知道朕让你过来的目的?”
四皇子一脸茫然:“儿臣并不知。”
皇上盯着他看了半晌,见他仍无半点慌张之色,直接问:“那工匠的家眷死了,外面的流言蜚语,你可听说了?”
四皇子怔了怔,回道:“父皇,此事与儿臣无关,还望父皇明察。”
见他神色坦然,目光澄澈,皇上微微诧异了下,心道难不成真冤枉他了?他这第四子心思算单纯,要是撒谎他也能看出端倪。
皇上目光微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这个朕知道,你觉得会是谁杀了他们?”
四皇子心道:自然是二皇兄,他一次又一次算计儿臣!可是儿臣如今没证据不敢说!
“儿臣也不知道。”四皇子回道,他皱着眉头,有点懊恼,又有点委屈。
皇上心下疑惑,不是老四,那会是谁?难不成是老二?此事是因老二带老四去黎山之后才发生的,可老二也从未对付过老四,平时在他面前也没少为老四说好话,老二以前是做做样子不成?
皇上不出声,四皇子也站着不动,任由他打量猜测,这次真的是他栽了,明天老师给他上课,他少不得被批一顿了,这次摔跟头摔得这样狠,他也瞬间懂了很多事。
半晌,皇上才道:“先坐下吧。”
四皇子应声,到皇上所指的位置坐下。
皇上转移了话题,考他学问。四皇子回答的磕磕巴巴,不怎么出彩,只能说勉勉强强,四个儿子,就他资质最差,皇上每次考他换来的都是失望。
四皇子也知道父皇失望,只可惜他如今羽翼尚未丰满,斗不过他那二皇兄,只能藏拙。如今他表现得让父皇如此不满意,二皇兄还要设局毁了他的名声,若是知晓他资质不错,还不想方设法除掉他?为今之计,他也只能尽快成长起来。
四皇子逗留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皇上才放他离开。
方才问不出什么来,四皇子坦荡自若,皇上隐约猜测是二皇子做的,但还没有证据,也不好去质问,省得伤了他们兄弟情分。
皇上暂且压下心底的疑惑,面上带着几分烦躁之色,对陈公公道:“摆驾昭华宫。”
昭华宫,是皇上的宠妃婉嫔的寝宫,皇上每每心烦之时,去了婉嫔那里都能高兴而归。
有大事发生
韩府。
今天休沐,韩子非在家中陪着妻儿,听到外面的糟心事,心情欠佳。
那一家四口死了,他昨晚也收到消息,他们全家人的死,拜二皇子所赐,只是苦于找不到证据,四皇子这次也唯有自认倒霉。
韩子非心情不佳,沈月娇在他身边陪着,想着外面的流言蜚语,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道:“夫君,你有没有发现,这工匠家人的死法似曾相识?”
“似曾相识?”韩子非愕然,侧头看她,目光中带着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