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柔软,揉了揉她的秀发,轻声道:“乖,睡吧。”
抱着她,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他的心境总会不由自主地平静下来,很快入眠,一夜无梦到天亮。
次日出门时,韩七便将一封信交给他,说是昨晚在马车里发现的。
韩子非拆开信,取出里面的信纸,这封信也是用台阁体写的,没有落款,与之前的信是出自一个人之手,上面只有四个字: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就是暂时不会出现了,以后再出现?
韩子非眉头紧皱,脸色阴沉,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挑衅他。
见自家大人脸色难看,韩七忍不住问:“大人,您怎么了?”
韩子非直接将信给他看,韩七看了信上的四个字,不由一愣,后会有期,这是在挑衅啊,挑衅他们发现不了任何蛛丝马迹,还宣告此事先告一段落。
今天早朝,韩子非特意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定远侯那边的动静,见对方一切如常,再一次排除对方与此事的关联。
自从收到收到“后会有期”这四个字之后,还真的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了,也不会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送过来了,对方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子非,可有查到那些人的消息?”许平洲问的是关于送头颅的那些人。
韩子非回道:“并无,是敌人总会出现的。”
许平洲诧异了下,随后也觉得这么查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许平洲又问:“子非,你觉得你的仇人里面,谁的嫌疑最大?”
韩子非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也在想,把那些政事上结过怨的人都查了一遍,就连与娇娇发生过口角的人或者妒忌她的人都查了,逐一排除,并没有发现谁有这个可能,这才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韩子非问:“那边的事如何了?”
许平洲嗤笑一声,“李尚书果真是有愧‘为官清廉’这四个字啊,在户部捞了不少钱,不过如今证据不足,动不了他,还要费一些功夫。”
韩子非沉声道:“你那边动作快些。”
许平洲微微一愣,“那么急?”
韩子非淡声回道:“没那么多功夫陪他们玩。”自从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送到他们府上,他就没心思跟他们耗着了。
许平洲微微颔首,知道他最近要动二皇子党了,花了九个月布的局的,也快要收网了,若非江阳之前暴露了,现在早就收网了。
许平洲不经意地问了句:“子非,看你一直盯着他们不放,定远侯府是不是与你有仇?可他们之前似乎并没有得罪你啊,你怎么就跟他们杠上了?”
“是啊,有仇,上辈子就有。”韩子非勾唇冷笑,眸色渐冷。
许平洲愕然,怪异地瞥了他一眼,心道:你跟人家上辈子有仇,那我上辈子岂不是欠了你的?现在竟然被你奴役着。
须臾,许平洲又问:“何时收网?”
韩子非微微敛目,回道:“今年秋猎之后。”
许平洲颔首,看了眼面前运筹帷幄的男子,朝堂又一次大换血了,不过大换血是好事,如今朝中蛀虫太多了。
二人又商讨了一会儿接下来的计划才各自打道回府。
九月底,初秋,天气微凉,秋风徐徐,院子中已有泛黄的落叶,小丫鬟正打扫着地上的落叶,看到韩子非便停下手中的动作朝他福了福身。
韩子非一回到屋子,就看到软榻上穿着单衣的人儿,脸上正盖着一本书,看样子是看书时看着看着睡着了。
见状,韩子非不由得蹙眉,抬步走过去,将她脸上的书拿开,白嫩的脸都被书压得微红,樱唇微微嘟着,睡得香甜。
“真是不省心的小东西。”
韩子非宠溺又无奈地低喃了句,伸手摸了摸沈月娇的脸,触感微凉,再次皱眉,动作轻柔将人抱起往内室走,将人放在床榻上,盖上被子,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沈月娇这时悠悠转醒,睁开惺忪睡眼,就看到他放大的俊脸,以为自己出幻觉了,伸手揉了揉眼睛,再定睛一看,见男人朝她温柔浅笑,她伸手拽着韩子非的袖子,“夫君,你回来啦?”
韩子非“嗯”了一声,又道:“娇娇,如今不是七月盛夏,穿那么少睡在软榻上会着凉,还有巧玉和秀玉呢?怎么就让你睡在那了?”
沈月娇愕然,看了眼熟悉的床顶,才发现自己如今已经不在软榻上了,估计是她看书时睡着了,他回来看到了抱到床上的。
她从床上坐起来,眨巴着大眼睛看他,“夫君,我看书时说不用她们侍候,之后不小心睡着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把你抱到床上你就醒了。”韩子非捏着她的脸蛋儿,“还要睡么?”
沈月娇点了点头,她还困着,昨晚睡得晚,今天下午都在看书。
“现在时间尚早,我陪娇娇睡。”韩子非说着,就动手宽衣。
沈月娇主动往里面挪了挪,让出位置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