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祺一脸无辜地摸了摸鼻子,妹妹怎么好像是生气了?他说错什么了么?他一直都有关照着妹夫啊,牢房给最好的,伙食也是自己吃什么就给妹夫吃什么。
沈月娇跟着沈月祺继续往里走,就看到前面那间牢房里有个熟悉的背影。
——是韩子非!
沈月祺干咳两声,清清嗓子,道:“子非,你看看谁来了?”
韩子非闻声,缓缓转过身来,看到那抹熟悉的倩影,正泪眼汪汪地看着自己,他心头一窒,指尖都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她怎么来了?不是让他们先瞒着她么?
韩子非狠狠瞪了沈月祺一眼:不是让你们瞒着她么?
沈月祺无辜极了,他们倒是想瞒着啊,只是娇娇也许太敏感了自己察觉出来的。
两天不见,沈月娇细细打量着韩子非,他腮边已经长出胡茬,粗布囚服套在他身上,胸前的布料虽然印着一个囚字,但愣是给他穿出几分凛然的正气。
他身处的牢房算是比较好的,有个窗子,外面的阳光能投射进来,牢房内很干净,看样子是特意收拾过的,他的床上还有一床锦被。
见夫妻二人四目相接,却没有说话,沈月祺开了牢房的锁:“娇娇,子非,你们有什么话好好谈谈,时间不限。”
沈月祺说罢,就将时间留给他们小夫妻诉衷肠。
沈月娇踏进牢房,紧紧盯着韩子非,他憔悴了许多,话卡在喉咙说不出来。
韩子非见状就慌了神,低声唤她:“娇娇。”
她不应,他又唤一声:“夫人?”
她还是没理自己,他更慌了:“宝贝儿?”
沈月娇再也忍不住,上前两步,扑进他怀里,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韩子非抱着怀里的温香软玉,被她的哭声闹得慌乱不已,抱着她又是心肝儿又是宝贝儿地哄着,可这小人儿的眼泪就像断线珍珠似的往下掉,怎么都止不住。
韩子非一边帮她擦眼泪一边哄着:“娇娇,别哭,你一哭我心都碎了。”
沈月娇把脸埋进他怀里轻轻抽泣着,布料粗糙,就这样蹭了蹭,脸颊的肌肤都生痛,她眼泪流的更凶了,他本就是贵公子,竟然落得如此地步。
过了许久,沈月娇才停止哭泣,紧紧抱着他精瘦的腰,吸了吸鼻子。明明来的时候就想着看到他就好好跟他说话不能哭的,可是看到如此落魄的他,她就忍不住哭。
见她终于不哭了,韩子非才道:“娇娇,我没事,你别担心。”
沈月娇抬起红肿的双眸,问他:“是谁?”
韩子非不解:“什么?”
沈月娇又重复了一遍:“是谁做的?”
韩子非这才明白过来,拉着她的手坐在床上,言简意赅地跟她说了大概。
原来是高家做的,三皇子这边早就对韩子非不满,他的存在危险到他们的利益。之前江南赈灾一事没能得逞,这次才栽赃嫁祸,让韩子非入狱,即使要不了他的命,也要韩子非消失在官场上。
韩子非轻抚着她的脸,柔声道:“娇娇,我不会有事的,再等一段时间,再等一段时间我就能出去了。”
沈月娇依偎进他怀里,“那我能为你做什么?”
韩子非低头,挑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啄一口,“你什么都不用做,乖乖在家等我回来就好。”
沈月娇颔首,也是,她什么忙都帮不上他。
忽然,她眸光一闪,道:“对了,你不是说我熬的汤好喝吗?我给你熬鸡汤好不好?熬好了给你送过来。”
“不用。”韩子非不假思索地拒绝,“娇娇还是给我做一身衣裳吧,我夏装还没开始做新的。”
她哪里是进厨房的料子?给他熬汤指不定又像上次那样弄伤自己。
沈月娇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点头,心却道:难不成他之前是哄我的?我熬的汤其实不好喝,这才没让我熬。
气氛陷入沉默。
良久,沈月娇道:“夫君,你以后有事不能瞒着我,我没有你们想的那么脆弱,这些事我都能承受得住。”
韩子非应允:“好。”
其实他就是怕她担心,怕她难过,想着瞒几天,他快些把事情解决再出来,之后就算被她知道了也没什么的。
“我今天就回家。”沈月娇说完,又加了一句,“回我们的家,我就在家里等你,给你做新衣裳,我做完了你就出来好不好?”
韩子非闻言,心中一暖,紧紧搂着她:“好。”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别不识好歹
沈月娇前脚一走,许平洲后脚就到,看着堂堂韩阁老蹲监牢的模样,他莫名觉得好笑,没想到韩子非也会有这一天。
看到许平洲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这笑容怎么看都觉得不怀好意,韩子非冷倪了他一眼,心里忽然间就不平衡了,现在许平洲抱得美人归,即将成亲升职当爹,他就要蹲在牢房里喂蚊子。
“咳咳